() 一切收拾完毕,柳飞儿将云霄的那柄长刀和刘震巽送的铁棍子用黑布裹好,系在自己背上,跟蓝翎一起换上夜行衣,将女人们召集到一起,嘱咐道:“都说大难临头各自飞,如今夫君受难,姐妹们没有四散,我替夫君谢谢你们……”
康玉若微笑摇头道:“既然是夫君,自然是同生死,共患难,哪里有自顾自的道理?”
柳飞儿点点头,略带宽慰地笑道:“玉若姐姐,我和翎儿去镇抚司救夫君出来,这里的一切都靠你安排了!你们衣服换好之后,可道秦淮河边去,那里自有小船接应,自水路出城。”
康玉若道:“放心,我会办妥的!”
柳飞儿和蓝翎与众女一一道别,来到院中,低喝道:“立刻调集人手,务必保证两位少爷安然回到封地!”虚空中传来一声应和:“是!”两人身形一闪,跃上墙头消失不见。
两个人在屋顶一阵疾驰,轻松地到达了镇抚司衙门。从院墙上看去,镇抚司大牢的院子里,几乎站满了锦衣卫。柳飞儿和蓝翎对视一眼,两人悄悄地揭下一块青瓦,掌力一吐,青瓦登时粉碎,旋即细碎的瓦片飞了出去,场中的锦衣卫顿时晕了过去,蓝翎手一扬,几枚药丸落地,还在哼哼唧唧的锦衣卫浑身一软,也没了动静。
两人跃下墙头,推开了地牢的大门。门上落着锁,柳飞儿稍一拨弄就即刻打开,一路潜行到第三层的时候,却看见第三层所有的松明灯部点亮,毛骧和所有的千户百户几十个人,手执钢刀满满当当地站在过道里。
“老毛,别逼我!小六,你们都让开!”虽然黑布蒙脸,可柳飞儿依然低声喝道。
毛骧怒喝道:“大胆贼人,敢来劫囚,不知死耶?”
其余人等皆呼道:“放下兵刃,快快受死!”
柳飞儿眉头一拧,双手一摆,两把短刀出现在手上。突然间,周围的牢门部打开,几十个身穿夜行服的人也蹿了出来。柳飞儿吃了一惊:这是哪儿来的?劫谁?
毛骧大喝一声:“贼子势大,给老子拼了!”
所有人怒喝一声,朝黑衣人扑了过去,两下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整个地牢乱成一团,可奇怪的是,偏偏没人过来招呼柳飞儿跟蓝翎。两人对视一眼,来不及想太多,警惕地朝第四层入口靠拢。
到了第四层,柳飞儿和蓝翎都傻了。云霄不但没有被囚禁,反而正拿着自己的短刀将四层的铁链都斩断。看到柳飞儿和蓝翎进来,云霄收起短刀,笑嘻嘻地说道:“走吧!”
柳飞儿立刻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眼睛一眯,解下背上的长刀抛给云霄,云霄接住长刀用力一抖,黑布散开,露出了造型古朴的刀身。反手将长刀在背上系好,铁棍子插在腰间,三人并肩走上了第三层。
第三层还在热热闹闹地开打,三人从容穿过乱哄哄的人群,到了第二层的楼梯口,云霄转身朝打得热闹的人群一拱手道:“多谢!”带着两女转身离开。
三人离去之后,里面也不打了,一个黑衣人撤掉自己脸上的黑布,凑到毛骧面前问道:“都堂,咱们怎么交待?”
毛骧瞪了一下眼睛,怒道:“镇抚司的大牢的机关本来就是他们一家设计的,能劫走钦犯当然不稀奇!”
“那咱们怎么办?”
毛骧眉毛一扬,高呼道:“钦犯逃狱了!钦犯逃狱了!快追!快追!”所有人立刻醒悟过来,都高呼道:“追!追!捉拿钦犯!”呼啦啦一下子都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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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柳飞儿和蓝翎离开之后,康玉若便挑起大梁,安排云霄的女人分批撤走。
所有女人刚刚将东西收拾妥当,李管事就跌跌撞撞地跑进来道:“几位夫人,不好了,外面来了大队人马,正要往里冲呢!”
康玉若眉毛一拧,问道:“哪里的人马?龙镶卫还是锦衣卫?难道是五城兵马司?他们好大的胆子,亏得侯爷昔日还对他们如此栽培!”
李管事连忙道:“不是!不是!是应天府的人!”
“应天府?应天府尹不是胡惟庸的人么?难道宫里的消息……”康玉若犹豫起来。
叶影眉头一皱,捧着挺起的肚子道:“不好了!上次说反贼想要成事,必先除掉夫君,我看这回跟宫里的消息印证起来,恐怕反贼……”
“胡惟庸!”康玉若吃惊道,“要坏事了!妹妹你跟丫头们带着麟儿、舟儿和妙言快走!我来应付一阵!”
叶影迟疑道:“行么?对方若是来拿人的……”
康玉若冷笑道:“我好歹也是已故国公的女儿,还有诰命在身,看他们敢把我怎么样!”
叶影点点头,带着一干丫头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回到康玉若身边道:“不!我不走!反贼若是想要除掉夫君,必定是要斩草除根除掉夫君的子嗣,我行走不方便,反而拖累了麟儿和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