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香见后笑着道:“到底是大小姐,已经部打理好了。我还要去大少爷那里,就先告辞了!”
长辈叫人请晚辈,显示了老夫人对于顾大小姐的重视。但长幼有序,麝香想必老爷、大夫人那里都去过才来的。先请大小姐,再请大少爷,大小姐年长大少爷,也不算违规。
对于这种门门道道,宫里规矩更大,这些算不了什么。希宁淡淡笑着:“老夫人真是疼我,麝香你也有心了。”
虽然是一等丫头,但在老夫人那里贴身伺候了十余年,已经二十多岁,哪里听不出话里意思。
麝香一听立即行礼,不敢居功的样子:“大小姐真是折煞奴婢了,这都是老夫人疼小姐的。奴婢先告辞。”
希宁让芙蓉送送麝香。
麝香送走后,又过了会儿,希宁起身去大客堂。那里离正门近点,等会儿领旨也可以方便点。
家里也没什么人了,家具也不多,客堂里总算是收拾出来,放上二个八仙桌,摆二桌酒席。
这次也算是患难与共过,赵姨娘能和二个庶出的儿女在旁边偏席上一起吃饭。而主桌五个人,就显得有点拥挤了。
小厨做好菜送上来,各丫鬟站在旁边,等伺候后主子们用完,才会再吃。
看着桌上的鸡鸭鱼肉,只是有两个菜因为材料被抄家时一起拿走了,外面买不是这个味,而没上。但比起天牢里,那肯定是一个天一个地。
这次抄家,哪怕是筷子、柴房里的柴火都部上车运走。抄得很彻底!
顾廷瑞自然是一个劲地感叹,牢里多么的恐怖,每天都有人拉去审讯;如何的苦,伙食如何的差。
大家都应着,其实心里想的是,有什么好诉苦的,这里每个人都蹲过大牢。
其实其他人蹲大牢时,因为影响很大,京城和皇上都知道了,待遇改善了许多,而顾廷瑞确实是妥妥的什么都没有的蹲大牢。
一旁赵姨娘插了句话:“大小姐更是厉害,是在诏狱呢。”
大夫人微微皱眉,边桌的二小姐好奇地问:“大姐,诏狱是不是天牢更吓人?”
希宁淡淡一笑:“还好。给我一间最里的牢房,有床,有被子,一日三餐二菜一汤。”
二小姐问:“那里是不是有恭桶?天牢里恭桶好臭,还就这样敞开着,害得我不敢上,憋急了让秋月在前面挡着。”
天牢里当然都是敞开式的,给个恭桶算不错了,很多都是直接拉在角落里,所以才那么臭。
希宁解释:“那牢房有块布帘,每日恭桶也会有人倒。”
看着主桌这里的长辈,显然不快了。牢房里无隐私,坐过牢的女子,多少名誉感觉有损。
她加了句:“一切都过去了,就忘了吧。今天应该恭喜爹洗净嫌疑,官复原职,应该敬父亲一杯。”
于是大家纷纷举杯向顾廷瑞道喜。
喝了酒,筷子夹了一口菜,刚压了压,赵姨娘又说了:“这次幸亏大小姐救了徐同知,老爷才那么快放出来。牢房弄得好点,也算是应该的。”
“啪~”这下大夫人火了,将筷子拍在桌面上,很是不满:“那么多的菜,还塞不住你的嘴吗?恭桶都能提,还让人吃饭吗?难得上一回桌,不好好吃,说的都是什么?再多话,这桌到另外屋吃去。”
赵姨娘吓得,将对着主桌的身体转过来,低着头不敢再抬起。
希宁知道大夫人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这二日她跟锦衣卫在一起,就算是蹲大狱,也是单独一人在诏狱。而顾家的事情,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身主已经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这次事情一出,肯定会有影响。
且不说顾家的家底被抄去许多,就一个未婚闺阁小姐和锦衣卫混几天,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大夫人正在烦着,赵姨娘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故意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是存心来添堵的吗?
希宁淡淡一笑,继续吃。这一桌子的好菜,可不能浪费了。
不久,宫里有人来宣圣旨了。
顾家只要在的人,主子、奴才,按照身份辈分依次排着跪着听旨。
宫里的贵公公宣完圣旨,将一卷圣旨双手递给了顾廷瑞。顾廷瑞双手接好后,站了起来。
贵公公又从旁边拿了一卷:“皇后娘娘懿旨!”
好了,所有人就算站起来,也要再跪下。
皇后娘娘赐顾廷瑞长女顾菀馨如意一柄。
希宁谢恩后,接过装着如意的盘子。未婚闺阁女蹲大牢,多少名誉有失,皇后帮着皇上补过,赏赐如意,堵住众人悠悠之口。
老夫人身边的麝香,立即偷偷往贵公公手里,塞了上一张银票。
贵公公没少拿过,手指一摸就知道,就五两银子的银票。眉毛不由倒竖起来,五两银子,寒掺谁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