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维达去看望呼邪冒顿。
呼邪冒顿这二个月过得并不好,且不说进城时,被扔了一身的烂菜叶,百姓唾弃的唾沫星子居然能把囚车下方就打湿一片。当俘虏后,更是被不客气的对待。
扔在了马厩内,让他自己打扫。
原本呼邪冒顿火气大得很,他可是大王子,又是默许的储君,结果被扔在了马厩里。
先是绝食,可饿了二天后,发现没人鸟他,饿死算了。他如果饿死在这里,也于事无补,于是抓起有点发霉的玉米硬馍啃了起来。
马厩如果不打扫,那股味道厉害得很。马背上奔驰是一回事,住在里面则是另外一回事。于是从来没干过这种活的尊贵大王子,也只有拿起铲子,开始铲马粪。
棉衣挺厚,就是旧了点,破了点,可也算是保暖。也有一些干草和干树枝给他烧火取暖用。
到后来,也扔给他一点粮食,让他自己煮粥吃。
其实这样已经算是优待了,普通老百姓的日子也是这样过的。但对于养尊处优,除了骑射打奴隶啥事都不用干的呼邪冒顿来说,那简直是地狱般的惨。
乌维达到后,一时居然认不出是曾经对他是横眉竖眼、鼻子朝天的长兄。
呼邪冒顿扔下铲子就扑了过去,但被旁边的士兵一脚踹翻。
士兵吼道:“不准对贵客无礼!”旁边的士兵上前,押住了他。
管事的陪着笑:“这个疯子总是说他自己是匈奴大王子呼邪冒顿,可看看四王子如此英明神勇,哪有如此慌不择路的逃兵。这次四王子来了也好,确认一下,看看是不是。”
都对外宣称抓住了大王子,现在倒是不承认了,装糊涂起来。厚黑学还真是有一套的!
“我是匈奴大王子,我是他哥哥!”呼邪冒顿奋力挣扎,但被两边的士兵死死扭着胳膊。
乌维达想了想:“不是,就是一疯子。”
“什么?”呼邪冒顿停止挣扎、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我明白了,你想借机报复我。杀了你!”
还没冲上来,就被士兵一拳头揍得眼冒金星,嘴角开裂。
乌维达缓缓说:“我大哥确实英明神勇,举世无双。虽不是我大哥,毕竟也是匈奴人,此时死在这里,也不大好。劳烦将他还是交给我,送回匈奴,也免得再引起两国麻烦。”
管事的一愣,随后行礼:“此事下官做不了主,容下官上报,等待圣意。”
“好!那有劳了。”乌维达点了点头,随后走到呼邪冒顿跟前蹲下:“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身为匈奴子民,我也不得不救。你且稍安勿躁,等圣意下来,送你回去。”
说完眨巴眨巴眼睛。
呼邪冒顿虽是莽夫,但也算聪明。只要能回去就行,又管什么方式。想想也是,如果他是普通的匈奴人,被释放的可能性就更大。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低垂着头,不再说话。
乌维达站了起来,对着管事的行礼:“那他就劳烦多多照顾。”
管事的赶紧回礼:“岂敢岂敢,下官记下了。”
乌维达回去后就写信,匈奴无文字,也只能用汉字。匈奴和汉往来的书信也是用汉字,匈奴族里也有懂汉字的人。
将这里的情况说了一下,人已经见到,但不承认是呼邪冒顿。呼邪冒顿两根大拇指已经断了,是个废人,说是他会让匈奴颜面无存。索性说不是,等人回去后,交由大汗处置。
到时说大王子找回来了,或者死了封藏,那都是大汗的事情。
随后又说,他要娶长平县主,既然呼邪冒顿是在长平县主这里翻了船,他娶长平县主无疑又能挽回点颜面。等回去后就下聘书,准备好牛羊作为彩礼。
对于“疯”匈奴俘虏,汉王自然同意释放。但长平县主去和亲,这件事就难办了。
朝臣们回去想清楚后,分成了二波,一波赞同长平县主和亲,一波反对。
反对的自然比赞同的多点,天天的在朝堂上吵吵闹闹,好似除了公务之外,就是这件事了。
汉王被吵得脑瓜疼,后来一个大臣出来说话,建议还是叫长平县主进京,就算要闹翻,也让长平县主去闹翻。指不定众人劝劝长平县主,人家也答应了呢。
汉王觉得可行,可人家来不了,宝衣污了,好衣服都卖了充当军资,都“家徒四壁”了。
于是立即下旨,赐长平县主宝衣二套、华衣四套、绫罗绸缎共二十匹、首饰玉器共四套、金二百两、银一万两、加封食邑三百户,接到圣命后三日之内前往都城,务必二十日内到京面圣谢恩。
这下宝衣有了,还二套。最好的衣服四套,要钱有钱,还加封食邑,规定了时限,没有理由不来了吧。
不让内监带着圣旨,坐着车过去。坐车过去,就算日夜不停歇,内监在车里颠得七晕八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