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尹也呆不住了,赶紧地骑着马过来,这两府的人可真会挑地方,二次打架都在这条街上,离官衙还很近。
看着鼻青脸肿的赵承宗,京兆府尹也叹气,这荣国公世子再过半个多月就要成亲了,不知道到时这些伤还能不能消掉。
“大人来得正好,这荣国府落井下石,我爹和爷爷还在牢里,他们就当街欺负我们,可要替我们做主!”赵贺明赶紧地先一步嚷嚷,这叫恶人先告状,呸呸,他是好人,眼前这个登徒子才是恶人,他荣国公府所有人都不是好人。
神仙打架,怎么管得了?京兆府尹正四品上,可镇国将军府和荣国公府的都是一品,三公九卿之列。
京兆府尹也只有先对着荣国公世子说:“镇国将军府正好出了点事情,孙少爷着急上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荣国公世子大人有大量,要不就这样算了。”
见赵承宗眉毛倒竖,刚发作就牵动伤口,手捂着火辣辣疼的脸。
京兆府尹赶紧压低声音:“虱子多了不怕痒,现在人家正好糟了难,还怕再来场小官司?还是等镇国公府的事情尘埃落定后再说如何?”
想想赵毅父子三人还在大理寺大牢,荣国公府却要和赵毅的孙子计较,说出去有理也成没有理,还落下阴险刻薄等等的名声。这次赏花会弄出那么大的风波,已经把他推到众人议论尖峰上。
赏花会已经有个替死鬼,说是一个失手打碎贵重瓷瓶的丫鬟,被打了三十板子后气不过,点了迷香来让柳如絮出丑。没想到房间三皇子误走进去,他察觉不对劲,跑了出去,结果药性上来,推倒了正好碰到的柳如絮。而嘉顺县主进屋换衣,感觉不对,以为中毒,喊着救命,路过的赵承宗听到后进屋,结果也中了迷香。
其实这种漏洞百出的话,也只是块遮羞布。就女眷换衣的房间怎么男子可进入,就可以问倒了。但这件事官家已赐婚,也算抹了过去。
如果再扯上当街找镇国将军府车子的麻烦,难保和赏花会的事情联系起来了。
赵承宗也只能气得磨牙,用被揍得快肿成一条缝的眼睛,狠狠剜了眼赵贺明,转身上车。
“还敢瞪我,别走,再和小爷过几招。”赵贺明还不依不饶,又叫又撩袖子的。
“哎呀,我说孙公子,你还是多想想怎么救赵将军吧。”京兆府尹拦在前面,暗暗苦笑。
还没打够呢,赵贺明还想冲上去再来几拳,就听到车里小姑出声了:“贺明那就算了吧。”
“哼,先饶了你!”小姑说算了那就算了,赵贺明象斗胜的公鸡,昂起头。爹和三叔说得没错,平日里应该苦练功,关键时刻打架还是要靠真功夫。
赵承宗离开时,他撩起车帘布,狠狠瞪了眼那边的车。两辆车子擦肩而过,里面的人早就结怨极深,已成仇人。
回到了府里,世子夫人一看,赶紧叫人拿来药膏抹,希宁则在旁边添油加醋地说他们如何去找赵承宗麻烦。
自己儿子被打,世子夫人还是挺心疼的,亲自帮赵贺明抹药膏,嘴里免不了责怪提醒:“以后见到就别打了,打他一顿又能怎么样,又不能救你爷爷和爹出来。”
希宁可不这样认为:“至少能帮他们出气,嫂子尽管放心,贺明武艺高着呢。”
“该死的登徒子,等小爷长大了一定能把他打得满地找牙。”赵贺明脸上也挨了二拳,虽然疼得龇牙咧嘴,但心里还是挺开心的,毕竟赵承宗的脸又打得不能看了。
希宁问起赵夫人和世子夫人去探监的事情。
世子夫人又气不打一处来:“给了五百两,饭菜才刚放下,就来催。也只有将饭菜留下,我们先回来了。”
希宁安抚着:“才五百两,还以为每个一二千进不去呢。嫂子也别生气,早就知道这样了,能让他们在牢里吃一顿饱饭,再多银子也花的不冤。以后每天再送个二百两银子过去,让他们多多照顾着些。”
“说的正是,只要他们好好的,花再多银子也值得。”赵夫人坐在那里,这才三天,就因为担心有了几分老态,嘱咐丁管家每天给大牢的牢头送二百两银票去。
宏鼎楼定的酒席也送来了,一桌自己人吃,二桌赏给还在院里的下人。
吃完后,大家早早地回各自院子,洗洗躺下。说是睡了,可谁都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整个府里能睡得依旧的,大约也只有累了一天的赵贺明和赵贺雅,赵贺明至少是打累的,而赵贺雅就是玩累的。
看着赵贺雅熟睡的样子,世子夫人不免掉眼泪,担忧府里如果出了事,一双儿女如何办。
外面守夜的婆子进来,说是秋叶姑娘送来了安魂汤,是三小姐吩咐春雨熬的,每院都送了点。
身边的奶娘端上了安魂汤:“夫人还是喝了吧,睡好了才有精神等将军和世子爷回来。”
世子夫人点了点头,将药喝下,躺下后不一会儿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