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大家都醒过来,闲暇又忙碌起来。
闲暇是没啥事做,在这里,都不是正当的工作,除了吃就是睡。而忙碌就是为了吃,不生火、不弄来食物,哪里会有吃的。
希宁让胡良明去安排,弄了一大锅的五谷面糊。也就是煮了一大锅热水,趁热将五谷粉倒下去搅拌。
还特地嘱咐,弄得稀一点,等凉了,再给那些绑着的兵喝。
晚饭没有吃,对于习惯一日三餐的人来说,早就饿了,外加没人给他们水喝。
见到面糊,也不管好吃不好吃,先喝了再说。
村民都不愿意去喂,居然想抓了他们问出珍珠来源,想都不用想如果被抓住,会是什么悲惨的下场,
希宁也不能怪他们,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可这些兵需要留着,死了会很麻烦,于是叫蒋德斌去帮胡良明。
蒋德斌自然不乐意,可人手不够,这些兵名义上是他爹的,也不得不去。
“你先解决那个当官的。”胡良明正在拿着碗,一个个地喂。也不换碗,没那闲工夫,就用一个粗瓷碗,往锅里舀个半碗,端到面前。
那些兵也配合,碗一过来就凑着,大口大口地咽着。不好好吃,可能又象昨夜一样给端走了。吃了这顿,还不知道有没有下顿,所以赶紧先吃。
就喂一个,还有什么可以拒绝的。蒋德斌也只有过去,扶着少尉的脑袋,将碗凑近他嘴边。
少尉那时有多猖狂,此时就有多可怜。断掉的肋骨被接起来,用木条和布条固定,躺在地上动都不能动。
喝了半碗,少尉精神来了点,躺在地上怒视着:“放了我们,否则等中尉带着人来了,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混蛋!”气得蒋德斌把碗直接扣在他头上,冲着就骂:“明不明白这里不是第二区,哪怕是自己区域也轮不到你们耀武扬威的。军队是用来干什么?是用于保护百姓,不是当土匪强盗。拿着军饷,却不干人事,死去吧!”
站起来对着少尉的伤口处就要踩,幸好英飞虎见不对劲,及时赶过来,一把拦住。
蒋德斌气得不要不要的,他好不容易维持的良好形象,给他爹自己的兵给毁了。可论力气,怎么比得过英飞虎,于是挣扎着大吼:“放开我,我要一脚踹死他!
“好了,好了!”英飞虎不敢松手,把蒋德斌往后拖,远离吓得脸无血色的少尉,好声劝着:“要死也是以后的事,用不着动手,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现在一个都不能死,留着他们也好和他们的长官聊聊。”
蒋德斌这才放弃了杀人的打算,深呼吸好几下,终于心情稍微平复了点。
英飞虎见他平静下来,这才松开了手。到了这个时候,还敢威胁,亏他堂堂督军的贵公子,亲自喂面糊。要知道刚才面糊里下点毒药,没毒药就撒一把沙子,真是气死他了。对,如果有午餐,一定撒沙子,索性直接喂沙子。
希宁走了过去,声音清淡,好似在安慰:“别在意,都是这样的,他们还算好的,至少说一声再动手,也算是先礼后兵。”
这还算好的?蒋德斌瞪大了眼睛。
“确实算好的。”胡良明在旁边继续喂着俘虏,喂完一个,就往锅里舀半碗,也不管多少,直接喂下一个:“很多地方,知道这户人家有钱,又没背景,就直接冲进去抢。能不杀人的,算是不错了。有些是灭门,碰到女的,强完杀。”
此事经过二赖子,二赖子舔着脸,赔笑:“给我也吃一点,哎哎,别呀,也给我一点,求你了……”
胡良明丝毫不理睬二赖子,跳过他喂下一个。
哲志伟语气带着沉重:“不会留下任何活口,生怕报复。”
蒋德斌简直不敢相信,侧头去看,看到大家都对着他点头表示是这样的,不禁愕然:“那么乱吗?”
“管得严好点,不严的就乱。”哲志伟想到了第十区,哲瑞诚只管享乐,不管手下的兵,区内就比较乱:“英将军的第七区管的是最严,最安的,也是最繁荣的。”
“那是当然!”胡良明也满是崇敬:“我爹的生意在第七区也有,说是第七区最安,无论做什么生意,一定要去第七区开个分店,给自己留条后路。”
此时锅里面糊已经不多了,可还有七八个没吃。胡良明想了想,到旁边取了放水的陶罐,往锅里倒了半罐子,再用碗在锅里来回舀了几下,和均匀了。
没吃的士兵……
当胡良明将稀释过的面糊端过来,他们也只有喝了这刷锅洗碗水。
只有二赖子没喂了,二赖子苦着脸,舔着干裂的嘴唇:“胡大爷,求你了,给我一口吧,小的命贱,饿死了也是条命,犯不着为了我这样的人背一条命。”
锅里没有了,胡良明往锅里又加了点水,用碗晃了晃,碗在锅里碰得咣当响。索性用手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