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寂静,只有远方的风声呼啸。
那些毁灭和巨响都随着投影的出现而被隔绝在外,仿佛在充斥着动荡、火光和雷霆、风暴的世界里隔出了一方小小的温室。
就在投影宣告自己身份的瞬间。
可如此肃穆的气氛中,槐诗的肩膀却忍不住抖动了一下。
别过头。
扑哧一声。
尴尬仿佛闷屁,总是突如其来。此刻,就连那位亚雷斯塔或者……愚者也微微皱眉,陷入疑惑,难以理解槐诗的反应。
“不好意思,刚刚发现竟然在奇怪的地方和现境的故事联动了,没忍住。”
槐诗摆手:“可惜,伍德曼死的早,否则原罪灰雾还挺衬你……嗯,没事儿,你继续,继续,接下来是不是咱就可以快进到给我起个代号,大家一起开会了?”
“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我们自然不会拒绝。”
愚者并不理会槐诗话语中的嘲弄,反而耐心十足的说道:“在如今亚雷斯塔的黄金序列中,死神、倒吊人、审判都同你都有着极强的适应性,你愿意来的话,我们愿意退位让贤——倘若是你的话,甚至连命运之轮这样至关重要的空缺也能够担任吧?”
“听起来你们都在黄金黎明里开起了小部门了?”
槐诗闻言,不禁摇头:“这是什么?内环里面搞内环?套娃套到这种程度,难道年底的带鱼还能多发一条?
既然这么慷慨的话,为什么不把你屁股下面的位置让出来,给我坐一坐?”
直到现在,他终于隐隐察觉到了亚雷斯塔本身那诡异的性质……
姑且不论其按照塔罗牌的序列所搭建的内部构成,只看操控天梯的塔和干涉大秘仪的世界,就能够明白。
那绝对从无数地狱工具人里所精心遴选和培育出的成果。
而‘亚雷斯塔们’的存在,对于黄金黎明而言,就是为了毁灭现境而准备的工具箱!
而哪怕忽略了黄金黎明,在所有关于塔罗牌的资料中……最为特殊和重要的,恐怕就是愚者的存在了。
序号为0。
塔罗牌中的起始,一切事象和变化的启示和根基。
不论是其他的任何卡牌还是所有的变化,都建立在愚者本身的存在之上。
一直到此刻,棋盘之上都未曾出现属于愚者的卡牌。
并非是对方未曾入场。
而是就连赌局的规则都无法诠释和转录对方的存在,宛如不可再度编译的独立记录一样,不接受任何的改变,却又悄无声息的渗入了规则之中。
来到槐诗的面前。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究竟又是什么鬼东西?
槐诗戒备着,心中浮现不安。
“我的位置?”
愚者遗憾轻叹:“除了永无定型的恋人之外,你可以在其他的称号中任意选择,但唯独不可能是愚者。
这并非是因为吝啬或者忌惮,而是纯粹因为性质的差异。
我本身,就是由所有序列的成员特质所汇聚成的实体,构成亚雷斯塔这一集体最深层的本质——单纯论个体,又如何概括面呢?”
槐诗沉默。
只有神情渐渐森冷。
对方根本对自己的存在没有丝毫的掩饰,大大方方的将所有的秘密展现在了槐诗的眼前。
所谓的愚者,本身就是亚雷斯塔所有的序列,乃至一切黄金黎明内阵和外阵,以及无数衍生组织成员的潜意识和事象记录所构成。
可以说,由无数亚雷斯塔的意识交融之后,所形成的根基。
倘若亚雷斯塔这一存在所黄金黎明所精心打造出的手足,他便是黄金黎明为自己所创造出的灵魂!
现在,黄金黎明,就在自己的眼前。
初次见面——
在这短暂的死寂之中,槐诗冷漠的凝视着眼前的存在。
远方惊天动地的巨响和火光升起,大地如毯一般被抖动着,掀起新的褶皱和裂痕。
可在此处却风平浪静。
宛如小小的避风港一样,独立在风暴和海潮之外。
明灭的光芒照亮了两人的眼瞳。
仿佛以灭亡,为双方的会面点亮烛火。
“堂堂愚者,大驾光临,我应该感到受宠若惊么?”
槐诗看着他的脖子,仔细又认真:“还是说,需要我来向您的王座行个礼?”
“你想要给我的不是礼仪,槐诗,是刀剑。就像是你不会因为我的到来而喜悦一样,你只想要将我杀死。
让我猜猜,唔,断头?”
愚者漫不经心的踱步,赤足踩踏在被烧成漆黑的大地上,却一尘不染,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