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槐诗的动作从迟滞变作灵巧。
就好像化身游鱼,融入了海洋之中,飞翔那样地游动在空气里,自最后的关头闪过了白马的冲击,向着王子露出笑容。
紧接着,凭借着海中动荡的暗流,刀斧毫无迟滞的斩落。
迅捷如风!
在特等席上,上座部密宗的代表愕然地停止了身子:“那是……”
“恩,怎么了?”旁边的代表问:“看出什么了吗?”
“不,没什么,是我认错了。”
代表缓缓摇头,心中的疑惑渐渐消散。
虽然看上去像是上座部密宗的双刀术,但动作却似是而非,核心更是完不同,多半是巧合吧?
可真有这么巧合么?
槐诗,如鱼得水!
这一套已经完融入了演奏法的双刀术在槐诗手中再度展开,随着斧刃斩落的重音,空气中掀起了扰动的暗流,紧接着,短刀穿刺而出,绕过了剑刃,刺向王子的脖颈。
白马骤然在海中转身,铁蹄踢了过来,可水流却推动着槐诗从容闪过,刀锋再斩,被剑锋格挡。
无懈可击的剑术自这深海之中展开,哪怕顶着海水的重压和阻力,王子依旧风度翩翩,未曾有分毫的狼狈。
白马冲撞,剑刃横扫。
这一次,竟然势均力敌!
“厉害。”
在窒息中,槐诗嘴唇开阖,不吝赞叹和欣赏。
王子微笑,好像在说彼此彼此那样,剑刃之上猛然迸发力量,将槐诗推开。
槐诗紧追不放,长枪刺出,可海洋却在瞬间消失。
两人落地,升降台骤然隆起,舞台变作了不祥的灰黑,当浅灰色的光芒映照着头顶,化作黑暗的云层时,他的鼻子中就嗅到了幻觉一般地刺鼻硫磺味……
不安的预感骤然浮现。
就在他的步步紧逼之中,面前的大地骤然裂开,令少年的追击戛然而止,因为有一卷红布自其中飘飞,冲天而起……
好像火山中喷出的熔岩那样!
哪怕就算是红布,被它覆盖到的话,恐怕也会在瞬间烧化吧?
难以前进,槐诗向后躲闪,可在空中却奋力向着面前的洪流投掷出了沉重的斧刃。
破空的凄啸迸发。
斧刃回旋着没入了岩浆之中,撕裂了红布,便被烧至了赤红,带着熊熊的烈火向着王子的面目回旋而至。
王子侧头躲闪,任由斧刃从耳边飞过。
紧接着,却看到一道锁链紧随其后的飞来,拴在了斧柄之上。
槐诗,猛然拉扯!
斧刃去而复返!
在金铁碰撞的高亢声音中,王子的脸颊上露出了一道劈斩的伤痕,优雅不再,可那神情却越发的端庄威严。
白马愤怒地嘶鸣,绕过了飞舞的熔岩,向着槐诗冲击驰骋。
剑刃穿刺。
崩!
长枪和剑锋在空中碰撞。
槐诗撤身,动作骤然一滞……他的袖口,被白马咬住了!
还能这样的吗?
剑刃已经向着他的手臂斩下!
最后的关头,他召出了祭祀刀,倒持着格挡,可剑刃却在刀锋之上游走,最终,自槐诗的手肘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白马与槐诗交错而过,落地。
火山已经消失无踪,在场景地剧烈变化之中,两人已经站立在了大教堂的顶端,脚踩着高耸的飞扶壁,背后便是如刀锋一般锐利地指向天空的塔楼。
白马在教堂的顶端灵巧地转身,马背上的王子凝视着远处的少年,咧嘴微笑:“真厉害啊,槐诗。”
“彼此彼此。”
槐诗扭了扭脖子,一把银血药剂糊在手肘的伤口,仰头问道:“好像忍的很辛苦一样啊,殿下,是还有什么招数吗?”
“没错。”王子颔首。
“所以说,手下留情了吗?”槐诗忍不住笑起来:“我以为力以赴才是尊重对手来着。”
“能有你这样的对手,真让人快乐啊,槐诗。”
白马之上的王子微笑着,似是遗憾:“虽然这么说未免有些过分,可我只是不想让这一场战斗结束的太快而已。”
“只有这种程度的话,战斗也会很快结束的,殿下。”
山鬼的火焰自少年的身上升起,禹步的劲力爆发,脚印深深地印入了教堂的石雕之上,少年在向前,咧嘴笑着,一字一顿地告诉他:“我可是很厉害的。”
“是这样么?”
凝视着少年的眼神,王子沉默了片刻,忽然大笑起来:“那就这样吧!槐诗,正如你所愿的那样,我会力以赴,所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