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茗搀扶住何易,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何易晃了晃头,似晕眩一样,有些立足不稳,勉强说道:“我没事,刚才在你的角度都看到什么了?”
古茗把所看之景说了一遍,无意中仰头看了一眼,却惊讶地道:“那镜子怎么没了?”
才说完,就见何易指了指他的脑袋,并且还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啊?在你脑子里……怎么回事啊?”
“我也是不知,无端端的就跑了进去,现在一内视,脑内就像是灯泡一样,白花花一片。我一时间弄不清事情起因,无法对你说明,我要静心想一想,茗儿你先回去好吗?”
“那……易哥你要小心些哦。”古茗欲言又止,最后乖巧的同意了。
何易把她送出浮屠塔,又回到时间虚境之内,神情顿时凝重起来,在祭坛上盘膝而坐,闭目内视。
身体各处风平浪静,而天罡宫内却是波涛汹涌,血海与乾阳镜似僵持一般,不相上下,乾阳镜在上,血海在下,中间红白两色互相渗透纠缠。
天龙如今也归属于血海,龙头冒出海面,仰颈发出震天咆哮,一双龙目怒睁,还不时喷出炙热的火焰袭向乾阳镜。
那无数血灵似乎受到了压制,部躲在海底,惶恐不安。血卫白一水,则在海面兴风作浪。
乾阳镜转动的极不规律,旋转速度让人神念都难以辨别,发出的光芒像似无数道流光溢彩,晃的人眼花缭乱。
既不刺眼。又不羸弱,只是温和而已。那种乳白色的光芒呈半透明状态,充满一种圣洁、极为纯粹地气息,仿佛已经达到了一种极端。
到了现在何易才后悔不跌。先前的猜想都错了,乾阳镜不是不管天罡宫的内的血海和天龙,而是找准了时机忽然遁入其中。
他哪能想到乾阳镜这种实体物质也能遁入脑内,简直是把修真理念给颠覆了。
要说赤练剑这种金铁制成地神兵能收入体内,何易还能勉强接受,毕竟这是一种特殊的内炼法门,无数先烈走在前端。才摸索出了这一项本领。
而乾阳镜与赤练剑可是两种概念。除非它是一种纯粹的能量体。
何易也摸不清现在乾阳镜的本质为何物,但这种猜想很有可能是真的,除了这一种解释外,别无他想。
如今乾阳镜遁入天罡宫内,看似要消灭血海和天龙,任凭何易使尽手段,也无法把他驱赶出体内。
神念根本无法凑效,每当靠近就会被溶解,真气更是被那镜光死死挡住,不让其进入分毫。这简直是等于在脑内扎根了一样。
“天罡宫本是修炼天罡大法的产物。后来被血海鸠占鹊巢,直接引发劫雷,好悬丧命,随后天龙在其中安营扎寨,这回乾阳镜又遁入其中要消灭他们,难道这天罡宫本就不该形成?真是岂有此理,意外。意外。一连串意外……”
何易越想越气,手指头都哆嗦起来。不顺心之事接二连三,这种状态之下怎么能修炼元神?
这时何易恨起自己来,当初贪心,弄了这么多外物,要是没有它们不知要消停多少。
他还无端端的恨上那八本秘籍,记载了众多神功、法术,用之不尽,学之不完,到现在一项精通地都没有,都稀松平常,博而不精。
如今种种,是心中贪念所制,平白添了无数烦恼。
而且天罡宫内乱糟糟一片,那震动之声和咆哮之声像似打雷一样,惹得何易心烦意乱,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当务之急是如何把乾阳镜驱赶出体,何易越想越烦,没有对策急地在祭坛上团团乱转,如热锅蚂蚁一样。
换了一种思路想象,何易似开窍了一般,双眸一亮,暗道:“自己驱使不了乾阳镜,但可以驱使血海啊!给它倒出地方,就不信它还在体内呆着。”
想到就做,当即何易就调出血海出体,乾阳镜并没有阻拦,还稍稍缩减了照耀范围。
青幕与血海合二为一,成了玄浑神幕,它飞出何易体外,立刻翻脸了。
玄浑神幕骤然间扩散开来,成为血雾形状,稳稳的把祭坛覆盖住。随即一阵疯狂抖动,无数血灵重新露头,一个个面带狞色,看的何易心惊不已。
与此同时,一股嗜血的欲望自心间升起,何易双眸逐渐蔓延出一条条细微的血丝,心道:“不好。”
他急忙掐诀控制,但是在这紧要关头,玄浑神幕像似脱离了控制,灵诀能掐不能放,那股极为神秘的联系仿佛被一种力量所隔断。
何易的情绪就暴躁起来,像是有一股邪火在身燃烧,欲念在脑内左右挣扎,狠狠一跺脚,冲出了虚境。
一间洞室之内,有两人分别盘坐着,相距两米远。
洞顶一颗拳头大的珠子散发出来的光线朦胧异常,整个洞内被一种邪意的气息充斥着,安静之极,呼吸声都微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