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太当初说的话,余家村的人知道,马头村不少人也知道。
毕竟当时赵老太去接亲的时候,可是带了些人过去的。
都是邻居同村的,帮个忙嘛。
这种事情,村里有一个知道了,差不多全村也都知道了。
如今赵老太这样怼,丝毫没有问题。
余老太被怼得脸红脖子粗,不过却还是不服气。
一想到余小娇还在县城医院里躺着呢,大夫说了,再歪一点,砸到头,那可是直接就出人命的。
余小娇可是家里的福气包,真被砸死了,那他们家以后……
还能想吃肉就吃肉,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想到这些,余老太就觉得恐慌。
也是因为气不过,所以找上门来,准备打骂秋杳一顿。
结果秋杳不出头,让赵老太出头,余老太气得够呛。
“我不管,我们家小娇受了伤,如今还躺在医院里,们家必须赔钱,都是大妹这个赔钱货,如果不是她,小娇怎么会受伤?”余老太这个时候,直接坐在地上撒泼不讲理了。
赵老太一看,直接气笑了:“哟,家房梁砸着人了,如今却想讹上我们家,那是我把房梁搬到们家砸人的?还想让我们家大妹赔钱,做什么美梦呢?”
这件事情,余老太找上门来,委实不占理。
可是她平时胡搅蛮缠惯了,这个时候哪里管这个,哭着喊着就是要钱。
“我说亲家老太太啊,就算是这人在我们家伤着的,我们还得掰扯个明白呢。更何况,这人在们自己家伤的,谁知道是不是家那娇娇小孙女,招惹了谁,故意祸害她呢,跟我撒泼,我告诉,门都没有,还想开个天窗咋的?”赵老太说完,也坐在地上,左一把眼泪,右一把鼻涕,说着自己这个寡妇的不容易。
赵老太孤儿寡母的确实不容易,对上余老太家里人口健全还多这种情况,一看赵老太就是弱势的一方。
再者,这里是马头村,大家便是私下里,有些不和,但是对外的时候,还是很团结的。
“我说余老太,这嫁个死人,就当孙女死了的话,可是自己说的,这如今是想做什么?一边说要粮,一边又说要赔钱,当赵家是什么啊?”
“就是啊,在自己家厢房被砸了头,那谁知道,是不是们自己家里人使坏,那福子家的手再长,还能从马头村伸回余家村啊?那不成怪物了吗?”
“我说啊,余老太,这想撒泼要粮的嘴脸,可别太难看了哟。”
……
婆娘婶子,一句,我一句的,挤兑的余老太都闹不下去了。
余老太是掐准了,原主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性子,这才找上门来的。
结果呢?
根本没机会跟秋杳对上,当然了,如果对上了,秋杳觉得,余老太可能并不太想知道后果。
面对赵老太,余老太这撒泼耍赖这一招,根本不管用。
因为大家都是把脸皮往地上摔的主,谁怕谁啊?
撒泼,我也会。
不要脸,我也不要。
反正丢人的肯定不是我。
余老太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直接过去了。
看着吵的差不多了,大队长这才出面,当了和事佬,说着劝和的话,但是这话吧,不能细想。
“我说余老太啊,这嫁出去的女儿就当是死了,是自己说的,如今这是闹什么呢?这死都死了,就别想着挖坟了,更何况这赵老太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借粮可以去其它亲家那里啊,赵老太家真没有余粮了。”
“哎,我说余大娘啊,不是我偏帮着自己的村民,实在是,们这闹的有些过了吧?怎么,余家村今年不争先进大队了?”
……
一会儿巴掌,一会儿甜枣,一会儿又是大棒的。
直把余老太和余母怼得没话说了。
最后不得不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回去了。
赵老太取得最后碾压性的胜利,不过却也没得意,最后还抹着眼泪,向大队长表示了感谢,同时又不好意思的说道:“真是给大队丢脸了,实在是这亲家,哎……”
多的话不需要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具体是什么意思,还需要大家自己领悟。
这种话说一半留一半的事情,最恶心人了。
但是这个时候,却是最有效的。
余老太来闹的事情,在马头村可是占了三四天的头条。
在村民们吵吵闹闹中,时间进入了七月底。
早收部分的粮食,如今差不多已经成熟,就看大队长安排着什么时候收了。
这种事情,早下手早好,再晚一点,那粮食也不能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