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
自由之城的城北,某座残破的酒馆旁边,端着酒杯的段青再一次带着不温不火的笑容,坐在了一群面色不善的人的对面:“根据伽罗的说法……们现在都是一群残兵败将,是吧?”
“……既然莱纳选中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回答他的是坐在破败房间另一侧的埃杜安,吊着三角眼的他静静地望了段青一阵,最后还是收回了自己充满了敌意的眼神:“如果真的想知道答案的话,那么……”
“是的。”
他挥退了周围的几个紧张的属下,然后向着躲在一侧的酒保招了招手:“虽然我们都莫名其妙地活下来了,但是我们几家人的损失都很惨重。”
“……现在能够拿得出手的人还有多少?”
“几乎没有。”
接过了酒保递上来的酒杯,埃杜安微微地叹息了一声:“包括外布人员与预备人员在内,所有能找得到的人全部死光了,事先本以为从埃塔郡那边跑过来的人会成为我们可以吸收的补充成员之一,不过现在来看……他们也只是一群事先潜伏到我们城内的内鬼而已。”
“也就是说……”段青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如果复辟者现在打回来,我们这边几乎没有什么防御力?”
“如果想要这么认为的话……我也无法否认。”埃杜安撇了撇嘴:“我们自由之城,现在差不多是一座空城了。”
“怪不得之前承认我身份的时候们答应得这么干脆,原来只是一堆空壳啊。”段青也只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几日全部龟缩不出,也是怕被人看出来吧?”
“保持神秘感也是我们保持威严的一种方式。”
轻轻地仰起了头,埃杜安淡淡地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液:“至于同意成为王座候选人的理由……说老实话,也只是我们想要引入冒险者这股力量来扛一阵子罢了。”
“……感谢您的诚恳。”段青沉默了一阵,然后微微地笑了起来:“居然这么爽快地承认了。”
“伽罗恐怕早就已经向说过这些了吧?”埃杜安却是翻了翻自己的眼睛:“不然的话,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找到我的头上来……”
“那个家伙……我昨天与他谈的时候,他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段青露出了一抹苦笑:“虽然弑君者在刺杀方面上似乎是一名老手,但他似乎不怎么会掩饰自己的心理波动啊。”
“……他在之前的那场战斗中,的确损失了许多的人手。”埃杜安的眉头却是深深地皱着:“而且……那些都是跟随了他很多年的追随者。”
“那都是他的心血。”
他看着大灾变之后仅存的几个完好的天花板顶部:“那么多部下死去,自己最后却还活着……有些伤心也是难以避免的啊。”
“……”
“这几日的时间,想必他也一直在平息自己的怒火。”
望着段青一言不发的脸色,埃杜安声音低沉地继续说道:“一个深谙刺客之道的高手,自然也会明白刚才所说的那些道理,所以这几日没有看到我的这位老朋友,我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身为我们长久以来的对手,老乔尔那边的情况应该也是差不多的,那一日的战斗,他们的老巢也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唯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老乔尔本人。”他将酒杯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他居然放弃了复仇,然后就这么离开了。”
“他的离去也很让人意外。”段青声音缓慢地回答道:“不过让我更感到意外的是……他居然会将身份的象征丢给我。”
“射手座的确不适合这个人的形象。”埃杜安也发出了一阵刺耳的笑声:“不过既然是他的意思,我们也只好尊重他的选择了。”
“选择……呵。”段青深深地望了对方一眼:“让我们进入自由之城统治层的决定,最终可都是们下的啊,希望到了最后……们不要后悔就好。”
“关于这件事情,本来也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的。”埃杜安再次撇了撇自己的嘴巴:“手下无人,势单力薄……在自由之城的地界上,这就是没有话语权的标志,既然与有过仇怨的伽罗都同意了的地位,我这个不以战斗为主的家伙也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与我的奇亚斯同盟会……也不会视与的那些手下为敌了。”
“我们暂时休战。”他扯起了自己的嘴角:“等复辟者的威胁过去以后,我们再接着清算我们之间的问题吧。”
“冒险者当中流传过一句古话,叫做没有永远的敌人。”段青也跟着举了举自己的酒杯:“说不定等过了这段时间以后,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呢。”
“但愿如此。”埃杜安却是毫不客气地发出了一声冷笑:“而且我不得不提醒一句……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这个位子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