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回来了!他不会回来了!”
“他死了!”
“是害死了他……”
“是害死了他!”
腾——
惊坐而起的声响猛然出现在了华蓝市D区某栋楼上的小屋之内,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名女子从床上坐起的时候汗流满面的背影,气喘吁吁的她随后深深地低下了自己的头,用滴落着汗水的黑色长发将自己睁大了眼睛的表情渐渐地掩盖了起来。起伏的胸口随后在平静的寂夜里缓缓地平复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名女子逐渐颤抖起来的身体,仿佛在用全身心抵御着寒冷侵袭的她随后用力地咬紧了自己的牙关,半晌之后才将自己紧抱在一起的臂膀之间积存的那口冷气呼了出来:“……”
噩梦呢。
来自灵魂深处的刺耳呼号随着用力闭紧的眼睛而缓缓地从她的耳边逐渐消失了,披着轻薄纱衣的女子静静地躺回到了床上,狭小的天花板却是随着她无法再度入眠的双眼的游荡,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她朦胧的视野之中。不知何时走出了自己的床榻,伸手推开房门的她随后赤脚来到了这所普通居所的大厅之中,然后借着窗外的深夜上方所挂着的月光,环视着被隐约照亮的这座客厅的每一个角落:“……”
一个永远都做不完的噩梦呢。
她如是想到。
依旧是熟悉的沙发,依旧是熟悉的桌椅,之前从某位房东大妈那里买来的简单公寓房就这么以长久时间以来没有收拾的状态,呈现在了此时的这位女子的面前。清冷的夜风不断地拍打着紧闭的窗门,与外面的城市灯光一起将斑驳的夜影由她的面前一次次照过,宛如孤魂一般的她静静地垂首站在原地,直到一辆飞驰而过的悬浮车发出的轰鸣声迅速划过天花板的时候才微微地动了一瞬:“……不。”
这不是梦,这是现实。
翕动的嘴唇随着视线的微移而开始挤压变形,随着抽泣的反应而抿成了一条长长的直线,努力控制着自己情绪的她半晌之后才将那颤抖不已的肩膀缓缓地放了下来,用茫然四顾的表情望着这个小小客厅与外界相连的门口。曾经出现在她梦中无数次的景象这一次也并未上演在那扇冰冷无情的大门内外,同时也让这个原本理应十分熟悉的漆黑房间变得更加陌生了几分,收回了目光的女子再次用力地闭紧了自己的嘴巴,试图用其他的方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还是……”
“回去吧。”
无视了长时间没有打理的客厅与自己的身体,拖动着虚弱步伐的她随后再次回到了自己安置在这里的游戏舱中,依旧一成不变的舱室内显现的电子音响声随后也发出了自己的警报,用红色的灯光与刺耳的音节提醒着什么。顺着那道显现在电子光屏上的警报所指向的区域,她将目光停留在了属于游戏舱安全装置所应当存放的模块,原本晶莹的双眼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再度变得冰冷,最后随着她矮身的动作而消失在了舱内:“……谁?”
“是我。”
昏暗的寂静随后被舱内的一道被接通的通讯所打破,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随后响起在了女子的耳边:“……还在那个地方吗?”
“……”
“回来吧,我和严大哥都很想。”
似乎是对女子随后显现而出的冷漠反应早有准备,通讯另一头的声音随后再度响了起来:“还有那些自由之翼的老朋友们,他们也都很想。”
“自由之翼……与我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但这里终究还是的家啊,一手创立的心血与父亲遗留下来的希望,难道要看着这些东西最后落入他人之手,然后被他们拿去为所欲为?”
“我不会让他们为所欲为,但我也不会回去帮们争权夺势。”
就像是早已看透了通讯对面那个人的心思,女子声音中的冰冷之色再次变得浓厚了几分:“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完成最后的复仇。”
“费叔知道心中有所不甘,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通讯对面的中年男子声音停顿了片刻:“但这其中的困难应该也是知道的,没有行会与团队的支持,想要完成这样的心愿可是难如登天的啊。”
“……”
“同样身为受害者,我们之间还是可以彼此相互信任的,对吗?”
似乎是感受到了这边游戏舱内散发出来的犹豫,中年男子的声音继续劝说道:“徐良宇那个家伙现在如此风光,抢走的可是我们合力完成的大业,既然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彼此之间合作不是更符合我们的目标吗?费叔之前做了许多错事,现在也早就看清了楚云河和那个混蛋的真面目了,只要肯回来,我与我身边的这些老兄弟也就有了师出的正名……”
“……不用说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们所有人。”
声音清冷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蕴藏在这位女子身上的寒意也随着她的情绪而彻底爆发出来:“我不会再当们的工具,不会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