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依旧是普通的小屋,被魔法打开的木门内部似乎也没有什么与之相配的富丽堂皇的光景,想象中的异度空间也并未随着段青的进入而展现在逐渐进入眼帘的简陋墙壁周围,取而代之的则是稀疏的几道人影围绕在一张木桌前方低声谈论的简单画面。简约的板凳随后也伴着打开门那一瞬间的光线而率先映现在段青的视野当中,随后替代的点点魔法辉火紧接着也把坐在这些板凳上的魔法师侧影一个个照了出来,而他们口中那停顿了一瞬间的杂乱话音,所谈论的东西也与段青之前在蕾娜那一方所听到的完全不同:“……克莉丝汀传回了消息,德雷尼尔的复生应该是真的,但是属于芙蕾皇帝的血脉似乎在他的身上出现了断绝的现象,位于雷德卡尔的地脉也已经与他失去了联系……”
“是她自己探查出来的吗?还是芙蕾帝国的皇帝自己告诉她的?”
“这一点应该不需要怀疑了,毕竟来源于那片区域的地脉变化我们都有目共睹,他应该是舍弃了那一直附着在芙蕾皇室血脉上的所有命运,顺便利用那股残留的能量重新塑造了自己的躯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发生在那座城市里的诡异情况应该就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了,但是有关复辟者为什么会袭击那座城市,以及他们最后带走了什么,这一点我们需要进一步地确认一下……唔。”
“来了。”
似乎是终于注意到了段青的到来,其中一名身穿灰褐色魔法服、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用手指抬了抬自己的老花眼镜:“坐吧。”
“……导师。”
眼中逐渐露出了释然的神色,双手交叠抱在胸前的段青静静地行了一礼,然后才在其余几名魔法师颇为意外的眼神中,缓缓地坐在了靠近那名老者身后的板凳上:“很久不见了。”
“我偶尔也会出来转转。”老人头也不回地回答道:“当然,这指的是教导的那段时光,这群每天都在法师议会里找麻烦的人,总是不会放过俗世的我啊。”
“维金斯阁下,这位是?”
“我在卡洛村收下的一名不成器的学生。”
冲着随后发出疑问的另一名头戴单片眼镜、身穿蓝黑格子上衣与裘绒皮袍的男子点了点头,老人的嘴角微微地扯了扯:“当然……经过了这次事件居然还没有死,多少也令我有些感到意外。”
“喂喂,有这么期盼学生死的吗?”身后的段青果不其然地发出了应有的抗议:“而且既然知道我在雷德卡尔遇了险,也不过去伸个援手意思意思之类的……”
“放肆!这是与七人议会的会长说话的态度吗?”坐在房间角落里的另一名魔法师怒喝着站了起来:“是怎么闯进来的?有没有人告诉现在正在进行的是什么级别的会议——”
“请不要肆意胡闹,普德朗克阁下。”
淡淡的红光随后出现在了这个简陋房间的周围,将那名愤而站起的魔法师咆哮的身影压了下去,令人心悸的磅礴魔法能量随后也伴着房间内声音的骤然收敛,回到了先前曾经发过言的某红发女法师的周身:“在座的诸位能够前来此处,自然也都有他们前来此处的资格,普德朗克阁下既然能够以罗穆路斯阁下学徒的身份坐在这里,那自然也应该给予其余议会成员的学徒一定的尊重。”
“更何况维金斯阁下本人还没有说话。”一名坐在房间角落里的流浪汉随后扫了扫自己头上的散乱头发:“既然老头子自己都没有生气,们这些个小人物就不要在这里胡乱费心了。”
“雷克斯阁下。”眉毛微微地皱了皱,身穿蓝黑色衬衣的男子随后竖起了自己优雅的手指:“您的话我非常同意,所以这个道理也同样适用于您,希望您能够看在我罗穆路斯的面子上,不要随意批判我的学徒,好么?”
“哦,抱歉,是我说错话了。”于是雷克斯又带着戏谑的笑容缩回了角落的黑暗深处:“们随意,们随意,谈完了记得叫我一声啊。”
“忘了向介绍一下了。”
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坐在段青前方的费尔南多·维金斯随后朝着自己面前的那位蓝黑色衬衫的男子伸出了自己的手:“这位是罗穆路斯,罗穆路斯·哈曼,取代了马洛克成为了新晋七人议会成员的大魔法师。”
“取代了马洛克?”于是段青再度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已经确认了他的死亡了吗?”
“传承了近千年时间的‘马洛克’之名,可不是这么简单就会消亡的。”维金斯笑着摇了摇自己的头:“虽然我们现在无法与他取得联系,但他现在一定还存在于虚空中的某个地方。”
“但法师议会无法等待他的归来,所以便将这位唯一留存到现在的七人议会创始人除名了。”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裘袍,被称为罗穆路斯·哈曼的男子随意地笑了笑:“虽然很遗憾,但七人议会的位置总不能一直空闲下去,所以——”
“我明白了。”
点了点自己的头,脸上摆出了恍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