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们似乎都已经走掉了。”
时间回到了瓦利亚酒馆内,正在擦拭着酒杯的酒馆老板汉克铮亮的光头上反射出了另外一名酒客的身影,看上去身形邋遢、宛如流浪汉一般的这位酒客此时也毫无自觉地盘坐在了对方面前的吧台另一侧,扯着领口的动作之上的那张脸也被一顶破毡帽遮掩了起来:“他们给你酒钱了么?”
“他们给不给无所谓,只要你愿意给就行。”低头将手中擦拭的酒杯放在了一旁,汉克老板不动声色地回答道:“另外,不是贵客们都‘走掉’,而是贵客们都‘来了’。”
“哦?看来对方真的打算在明天与我们一决胜负?”流浪汉发出了几声沙哑的低笑:“有多少人?”
“至少三十人左右,而且都是实力不俗的冒险者。”光头店长动作熟练地取出柜台下方的几只酒瓶,先后倒入摇酒壶的动作也在昏暗魔法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无比熟练:“当然,以他们背后的势力,想要送更多的人进来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与其费尽心思驱赶‘老鼠’,倒不如将他们引到一处,然后一网打尽来得更轻松一些。”
“举办这场盛会,本来不也是为了这个目的么?”偏着头欣赏着光头男子手中上下翻飞的酒杯和酒液,流浪汉将自己翘起的嘴角露出了半分:“拜他们所赐,你我这一次也算是有了一个相同的目标了啊。”
“盛惠20金币。”光头汉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动作干练地将摇酒壶中的酒液随意倒入最后的玻璃杯,然后一脸平静地将酒杯推到了对方的面前:“概不赊账。”
“放心,我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没有在意对方表现出来的恶劣态度,流浪汉拿起酒杯的动作显得缓慢而优雅:“我不会再回来与你抢地盘,等这一次的事情结束,我打算去‘桥’的另一边看看。”
“风之大陆?”擦拭着自己的双手,汉克挑了挑自己的眉毛:“怎么,打算去那头开疆拓土了?”
“手底下已无一兵一卒,就算是想拓展势力也有心无力啊,最多只能称得上白手起家。”流浪汉按了按自己头上的破毡帽,那举起酒杯的动作却是在下一刻停顿了一瞬间:“没有冰?”
“没有。”取出自己放在一旁的酒杯重新开始了擦拭,汉克仿佛将吧台另一侧的这个人当成了空气:“你自己想办法。”
“小气。”于是流浪汉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将些许冰蓝色的能量凝结在了手中的酒杯里:“……唔,魔法制造的冷气,果然还是不如天然的寒冷带来的口感更好啊。”
“你可以选择出去。”汉克毫不留情地望门外一指:“外面现在可是冷得很。”
“真是绝情啊。”
撇了撇自己的嘴巴,邋遢无比的青年毡帽之下的那双澄澈的眼睛向着正在左右分开的酒馆大门方向瞥视了一瞬间:“也罢,等到了神山那边,我或许就再也喝不到像你这样的老手调制的好酒了。”
“真正的暗杀之王可不会饮用酒精类饮料,那只会让自己的感知变得迟钝。”汉克的动作依旧显得一成不变:“除非你想退休了。”
“没错,干完这一票我就退休。”举起酒杯轻啜了一口,流浪汉的声音自唇边与酒杯接触的缝隙间流出:“我在那边发现了几个不错的苗子,稍微训练训练这些不入流的小家伙们,说不定也能获得不少乐趣呢。”
“阴影会的触角总有一天也会伸到风之大陆,就像法师议会一样。”汉克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冷哼:“到时候我们免不了又要好好较量一下。”
“希望你可以手下留情。”
两个人同时闭口不言,沉默的气氛也在这片吧台四周凝滞了一瞬间,先前推开了大门走入酒馆内的三两名玩家的身影此时也终于缓缓地穿过了喧嚣的大厅,带着各自脸上的几分警惕坐在了吧台的前方:“老板,来两杯‘龙蛇之息’。”
“两杯‘龙蛇之息’。”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话,汉克却是没有任何的动作,那停留的目光与第三名玩家之间的交汇里也泛出了等待的感觉,似乎正在无声询问他最后的决定:“呃……我不会喝酒,不然就来一杯冰水好了。”
“我们这里没有‘冰水’。”于是汉克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我向你推荐‘玛丽的欢愉’,以五种果汁和两种糖调制而成的饮品,很受女性酒客的欢迎。”
“那就这个吧。”身侧两名同伴的低笑声中,最后说话的第三名玩家扯了扯自己高高的魔法袍领口,将自己略显尴尬的表情遮掩起了几分:“果汁就果汁,还起一个这样的名字,就不怕被人误会吗?”
“看来你没怎么来过酒馆这种地方啊,枫桥兄。”
大大咧咧地将手中叮当作响的一袋金币推到了吧台的另一边,坐在左侧的彪形大汉笑着摆了摆自己的手:“别整天窝在家里研究这个研究那个了,要多出来走一走,多见一见世面,不然以后把妹都把不到啊。”
“你能不能不教人家这些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