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气候无常,一天经历春夏秋冬四季都是常有的事。
高原极西之地是干旱的荒漠戈壁地,而到了西南地区,则是树木成林的郁郁葱葱世界,越往南走越是雨林茂密,雨水充沛。
在极西之地你能同时看到高原雪山与干旱的高原沙漠戈壁。
在西南地区你能同时看到高原雪山与茂盛的原始森林。
而在高原南地,有着世界最高的屋脊,水流最充沛的藏布,哺育出高原最多人类与走兽飞鸟的热带雨林,而这里也是茶马古道最繁华的地域。
而每年的五月到七月则是高原雨季,除了极西之地的古象雄王国地域,其它地方一个月三十一天有三十天一直在下磅礴大雨,山洪频发,泥石流滑坡,在雨季里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藏布是江河的意思。
这是条浑浊黄沙奔腾的藏布,因为恰逢雨季,这条江河水位极速上涨,两边山石被不断冲垮,扩宽,凶险奔腾的江河里时不时可见泥石流滑坡冲刷下来的巨木树干,牛马尸体……
就在地势险要的山峰上,一座古老寺庙如一尊伏龙菩萨,镇压在这条汹涌奔腾的江河边,脚下就是万劫不复的垂直崖壁与汹涌江河。
这座古寺是当地很有名的仁增寺。
轰隆隆!
天地奔腾,既有江河怒吼声,也有豆大雨水砸地的雨声,就好像是老天爷成了个巨大漏洞,大雨不断倾泻而下,而这场大雨已经连下了好几天,崎岖山路早就变得泥泞不堪。
按理说,就连当地百姓都不敢在这种恶劣天气赶路,可今天的泥泞山路,却有一名大汉牵着两匹健马,在大雨里艰难前行。
这么大的雨,让人视野模糊,分辨方向都困难,可这名大汉继续牵着马驹在雨中赶路。
或许是他有着不得不在恶劣天气里赶路的理由。
随着他逐渐走近,才终于看清,这大汉浑身伤痕累累,很多伤口因未得到及时处理,被雨水淋湿得肿胀,发白,溃烂化脓。
豆大急雨打在马背上,连马儿都疼得不断发出哀鸣声,其中一匹马背上驮着个一动不动的人,那人同样是浑身是伤,伤口被雨水泡烂,流脓。
忽然,水汽朦胧的雨天里,有几点亮光闪过,就好似汪洋狂风暴雨里的几盏烛火在微弱摇曳,大汉方向一改,朝那几点亮光走去。
大汉牵着两匹马刚走到仁增寺门口,还没敲门,寺门已经从里面打开,走出来几名僧人。
僧人一出来就面色凝重的念诵佛经:“这里尸气冲天,施主你这是带了什么厉害的邪魔来本寺?”
大汉身体摇摇欲坠,只吐出一个汉字:“救……”
连着淋雨几天,伤口感染发炎严重,虚弱无比的他,身体摇晃了下一头栽倒在寺门口,昏迷不醒。
那几名仁增寺的僧人赶忙抬人进去,救人要紧。
就连那两匹可怜马儿也一同牵进仁增寺里避雨。
在这里人与畜牲不分高低贵贱,万物生灵都能进寺躲避风雨,一视同仁。
听到这几名僧人的呼唤声,这座修凿在傍江山峰上的平静古寺,一下子变得热闹,许多僧人出来帮忙。
有了这么多人加入,魁梧大汉很快就被抬进温暖干净的里屋治伤,当轮到去背马背上的人时,啊,几声令人头皮发麻的惊呼声响起,一名脸色还很稚嫩的小僧甚至吓得一屁股跌坐倒在地。
有年长者僧人走过来查看情况,结果就连这些老僧都是第一眼变了脸色。
马背上驮着的人,早就重伤不治身亡了,最恐怖的是,这人不知死了多久了,尸体都被雨水泡烂,膨胀成恐怖巨人观,人去背他的时候,手一碰就像白烛一样撸下来一大把血肉,露出森森白骨。
这死人已经化白骨。
滴滴答答——
体内黑色尸血与腐烂尸水,混杂着雨水冲刷在地,汇聚成黑色水洼,尸臭熏天。
“佛门静地,还是镇压不住这股冲天尸气与怨气,这些汉人究竟遇到了什么!赶快去请上师与堪布布法超度这具邪尸!”
就是这么短暂说话功夫,已经被雨水泡烂成巨人观的死人,随着被人碰掉血肉露出森森骨头,有更多血肉如融化了的白烛般被磅礴雨水冲刷下来,古寺里的尸气更加惊人了。
“快,赶紧找东西挡雨,千万别让他在寺里彻底白骨化!”几位老僧急促开口,命人找长布挡雨,同时亲自去找寺里佛法最高深的几位上师和堪布来做法超度亡者。
堪布类似于大乘佛教里的住持,方丈一职,是本寺里佛法最精深的高僧。
当仁增寺几位高僧匆匆赶至时,马背上的死人已经快速化骨到一半,这个时候情况危急已经来不及说话,其中一人脱下身上袈裟盖在尸体上,果然不再有血肉黑血坠落了。
可是还不等在场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