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脏道观。
晋安走下马车,看着阔别许久的熟悉道观,一时间心绪波动复杂。
对于他人,只是分开短暂数月。
对他却是整整五年之久。
这五年的漫长,外人难以体会其中心境。
五脏道观香火比起几月前,更加兴旺鼎盛了,门前香客往来不绝。
晋安略一沉吟,便想明白了其中缘由,天地巨变,各地食人案不断,民心惶惶不安,只能通过烧香拜神寻求安感。
他注意到道观门前的千眼道君神像神位,香火始终没有断过,每天都有街坊来给千眼道君神像献上贡品。
千眼道君神像的香火,丝毫没有受到其离开而减少,空荡荡的神位前,反而香火鼎盛了数倍不止。
满头都是包,被凹凸青砖路面磕得鼻青脸肿的老道士,解释说道:“最近不太平,人口失踪案是每日俱增,求子寻人的香客们也就多了起来。”
老道士手里牵着狗绳,狗绳另一头栓着同样是被晋安揍得鼻青脸肿,故意走路一瘸一拐装可怜的黄皮老狗。
这对一老道士一老狗,此刻颇像一对难兄难弟。
嗯,晋安点头,然后让老道士接待好这些香客,等会他重新摆放千眼道君神像,替百姓们寻子。
老道士回答:“失踪人口画像都已经整理好,按照日期先后归类,放在小兄弟你住的厢房里了。”
晋安郑重看着老道士:“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五脏道观多亏有老道士你帮忙打理,谢了。”
正捂着肿胀脸,疼得龇牙咧嘴的老道士,想说几句话,结果牵扯到伤口,疼得不断倒吸冷气,半晌吐不出一个字。
懂得察言观色的老狗,举着假瘸的那条狗腿,也跟着哼哼唧唧痛叫犹如被门夹了腿,故意装可怜逃避责骂。
把老道士气得嘴歪鼻子斜,咬牙切齿骂道:“你在故意学老道我,故意气老道我吗!”
汪。
汪汪。
老道士和老狗当街吵起来,大有越吵越凶架势。
刚回来第一天,就看到老道士和老狗当街吵架,晋安嫌丢人的转头看向道观门前另一边:“这里怎么也多了个神位,这些香火也是烧给千眼道君神像的?”
老道士捂嘴斯哈道:“是烧给孔雀佛母的。”
“小兄弟你不在,千眼道君神像也不在,香客们除了拜观里的三清祖师爷、五雷大帝等神像外,跟风那些书生士子们拜起了孔雀佛母。”
“因为观里没有孔雀佛母的神殿,小兄弟你不在观里,老道我也不好随便拿主意,但是又实在挡不住民间香客热情…小兄弟你也知道,那些什么雅士居士大夫士子们一旦干什么,民间就会跟风如潮,老道我又不能阻拦他们,不允许他们上香,所以先暂时安排香客们在门外烧香……”
“刚好是男左女右,刚好对称。”
晋安抬头看向正如高傲仙子,曲线飘逸傲立在道观后院屋檐上,注视着他归来的孔雀佛母,了然点头,来时玄雷真人已经跟他提过这件事。
晋安归来,在香客里自然引起不小骚动,晋安的事迹,在京城里是家喻户晓,由于崛起势头太迅猛,在京城的人气不弱于玉京金阙、镇国寺、天师府,甚至声名远播到京城附近几个州府,大量外地香客慕名而来。
晋安几月没有露面,今日终于守到晋安,直接引起小轰动,受到欢迎。
见晋安这边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林叔他们先行告别,他们要尽早带清曦真人返回玉京金阙,寻找治疗方法。
“清曦真人有新的消息,林叔第一时间派人来五脏道观或刑察司通知我。”晋安抱拳。
一直目送玉京金阙马车消失在人潮里,再也看不到,晋安这才轻叹一口气的走进五脏道观。
“师父!”
大道感应!
阴德一!
晋安刚走进五脏道观,就遇到负责守护道观安的削剑,把他高兴得眉开眼笑,好徒儿。
这一顿忙活,一直忙到晚上,白天值岗的李胖子,入夜后才有时间来五脏道观,匆忙相聚后,李胖子提起正事。
原来是晋安离开京城前,叮嘱李胖子重点的食人捡骨案,有新线索了。
“晋安道长你再不回来,胖爷我可就真的顶不住压力了!”
“果然被晋安道长你料中,食人捡骨案背后的主谋者,趁你不在的时候,再次出手了,这次换了别的捡骨师捡骨!但是你绝对想不到,这次捡骨师盗掘到了谁家祖坟头上!”
李胖子嘴角冒出一串水泡,急上火了,看来最近他压力是真的大。
晋安声音一沉:“能让你这么着急上火,扛不住压力,莫非是挖到遵逸王祖坟头上了?”
李胖子惊讶愣神:“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