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礼轻轻摸着手上的戒指,心中不由得感慨女人的心思果然是深不可测。赤老真是惨啊,竟然不得不独自一人面对那些纷乱的祈祷声,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逼疯……
他这是完全忽略了是谁让那赤老的哀嚎只能成为可悲的独奏。
至于椿给予的那个空白神位,事实上如果苏礼愿意的话现在就能够拥有神职成为一名真正的神君……‘医仙’都已经被挂起来膜拜了,他要是选择这个神职完全毫无阻碍。
但是他可不愿意,这种一看就没什么战斗力的神职就是个当辅助的命,他可是剑宗门徒,未来的剑崖圣子,神职肯定是要很刚很暴力的才行。
他也不急,反正对于修仙者来说,神位与神职都不过是修行路上的点缀,那就像在一家大企业工作时的职位一样。
神力固然能够带来种种神奇,但却对境界提升没有任何帮助。
唯有这样,哪怕神力耗尽信仰崩塌,苏礼还依然是他自己。但如果他以神职、神位为主,那么一旦失去了信仰来源他也就不是他了。
说来说去自身修为还是根本,这些愿力姑且就存在赤老这里当个摆设吧。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苏礼依然以自己的节奏过着,北安城则是以一片欣欣向荣的姿态快速发展着。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天裂山以东的地区,以马韩、魏国南部以及荆南北部为主要区域爆发了一次蝗灾!
铺天盖地的蝗虫席卷农田,使得这些国家今年的春耕彻底作废。
而蝗灾的规模越来越大,在一个月后竟然向西迁移……也即是往西秦地界而去!
一霎时,西秦大地经历百年难遇的天灾,大片良田被蝗虫啃噬一空,无数百姓对着连桔梗都没剩下多少的田地嚎啕大哭。
如此大灾根本不是一家一户乃至一乡一镇能够应对的,这需要西秦朝廷居中调度然后举国上下万众一心才能度过难关。
可是朝廷在干什么呢?
他们正忙着争权夺利呢!
于是安阳城外无大事……
在听闻如此蝗灾的时候,哪怕是姬正都坐不住了,这次直接带着马非来到了北岸城中苏礼的医馆来找他。
“苏先生……如今西秦无数良田遭遇蝗灾但安阳城却毫无作为……吾等是否应该做些什么?否则秋收之后,这便是一场大饥荒啊!”
姬正很是焦躁地说道。他有野心,但同样也有爱心。无论秦王灞和他的子嗣们对他如何,但是他对于西秦的感情却是不掺杂一丝杂质的。
苏礼不明白这种忧国忧民的感受,他只是沉吟片刻,然后说道:“正好,东犄山和天裂山之间的大片土地都空着。这里有素水浇灌迟早会成为一片沃土,一直空着也太可惜了。”
言下之意:北地有粮有地就是没人,该怎么做还需要考虑吗?
马非对于苏礼的说话方式有些不太习惯,他也听懂了这意思,却是忍不住插口道:“我北安城的确能够负担百万人的粮食,甚至今年调动大军屯田,在秋后能够负担两百万人的用度也不成问题……但是有天裂山阻隔,恐怕……”
姬正却是连忙打断道:“不必多言,我等只需照此准备即可。”
苏礼微微颔首,果然还是姬正和他比较投契啊。
目送那一对君臣离开,苏礼则是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后就召集了刚刚放下锄头挖完河道的剑宗弟子们……
接下来,他们要去开山!
天裂山阻隔了西秦南北,使得无险可守的北地几乎成为一块飞地。所以北地的镇北军也可以说是北地自己的子弟兵,他们一直是以自己的力量抵御着外敌。
也正是因此,姬正在北地另起炉灶是绝对不会受到任何反对的,因为北地人心中向来只有北地而不会有西秦。当然,如果是有人带领他们能够从北向南越过天裂山夺取西秦,那么西秦就也是北地人的西秦了。
所以问题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怎么越过天裂山?
天裂山有山口,但并不意味着这里就是一片通衢,只是从原本的崇山峻岭变成了稍稍能走人的样子而已。
两天之后,苏礼就已经带着一群卷着裤脚管扛着‘铲型剑’充满了乡土气的人来到了天裂山北麓的山口。这里曾经是北军的营寨,也是素水的出山口。
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沿着素水的主干河道将两旁的山体拓宽,硬生生地开一条路出来连接到南麓的山口。
这很难,哪怕对于修士们来说也是一次规模浩大的工程。但是苏礼背后的那群‘劳动人民’却是很淡定,仿佛这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日常。
……不就是挖山开路吗?不怕,挖山他们有‘裂石剑’、‘开矿剑’或者‘挖山剑’,总之他们是专业的。
于是一群人在苏礼的号令下,施展着足以令阳神真仙玄虞子感动到哭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