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戴东临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没有人知道？你以为你用了某种方法利用了尚宫秀，就没有人发现端倪？
你可想过，太子知道了之后，会如何恨你？皇后知道了之后，又会怎么整治呢？
以尚宫秀那个脑袋，会有发现化妖的本事？
杨星光那几天一直和尚宫秀混在一起，只要略微调查，就会想到你的身上。刚开始调查，会因为那些官员的守口如瓶，得不到真相。但是这件事只要用点儿心，隐瞒不了。
我告诉你，你是这件事的幕后黑手的资料，现在已经摆在了太子和皇后的面前。”
“我没想隐瞒！我和尚宫秀就是一场交易，我告诉过她，不用隐瞒是我给她的大望气符。”
戴东临便是一楞，半响道：“尚宫秀还真是头铁！”
想到尚宫秀昨夜的表现，再听到戴东临的话，夜未央就不由想乐。但还是憋了回去。
不敢乐！
“大望气符什么时候交上去？”
“回去就交！”夜未央立刻道。
戴东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知不知道大望气符对于大华有多重要？早一天让符师学会，会带给大华百姓多少安宁？
你却为了三殿下就番之事，隐瞒了下来。”
夜未央低着头，对于戴东临能够猜出她的目的，她一点儿也不吃惊，首辅的智慧可不是吃干饭的。
夜未央低着头没有辩解，虽然她昨天晚上就决定今天找曹轩，将大望气符交上去，只是昨天喝醉了，今天给忘了。但是大佬说话，听着就好。
“还有……”戴东临的声音缓和了下来：“你有没有觉得你太高调了？”
“高调？”夜未央神色一楞，不由抬起头，望向了戴东临。
“哼！”戴东临哼了一声：“你的人还没有到帝都，却已经名声满京华。制符司为了对抗符盟，把你推到了风口浪尖，那些吹捧，老夫听了都脸红。”
夜未央一下子就想来张留影当初那一场演讲，对自己的吹捧，脸也不由红了起来。只不过在心里哔哔：
“这又不是我让他们吹捧的。”
“这也就罢了，反正你不在帝都，远离这些争斗的漩涡。随着时间的流逝，帝都的人就会慢慢忘记你。但是你来了，来了也就来了，却立刻弄出来一个拔异符，又把浪头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之后又修复了七殿下的符兵，前些日子，又补全大光明符，大庭广众之下，净化了那个修士的妖化，一件跟着一件，一个浪头接着一个浪头，都快把你推到天上去了，现在你又弄出来一个大望气符……”
戴东临叹息了一声：“你可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你是一个没有背景，没有根基的人。不要提三殿下，他做不了你的后盾，他自身都难保。”
戴东临默言了片刻，似乎是给夜未央消化的时间，然后才叹息了一声道：
“一个人在为强大之前，要学会藏拙。
符道大比既然已经报名了，那就去吧。但是就不要尽力了。我知道你的水平肯定是大符师，但不是还没有到一品大符师的境界嘛，所以即便是你尽力，也不会夺得前五名，继而参加四国大比。所以，你就糊弄一下就行了。别再出风头了。
你要知道，你已经得罪了太子和皇后。
知道了你的本事，太子和皇后必定会争取你，如果你加入他们的阵营，之前得罪他们的事儿，他们会大度地放下。但是你会加入他们吗？
如果不会，他们会针对你，甚至除掉你。毕竟以你的才华，你的符道天赋，如果加入了别人阵营，对他们就是一个威胁。
低调，藏拙，对于现在的你，是最好的生存选择。”
夜未央微微低着头不言语，心中做着思想斗争。
她不知道自己的高调会引起别人的觊觎吗？
她不知道自己这次利用大望气符帮助秦毅，会引来太子的敌视吗？
她不知道自己这次利用尚宫秀，会引起皇后的愤怒吗？
她知道！
但是她为了尽快扬名，利用自己的扬名拓展自己的人脉，建立自己的势力圈子，然后利用人脉和势力圈子寻找自己的亲人，才不顾这一切。
“唉……”
夜未央在心中叹息了一声，抬头望着戴东临，小声道：
“我还是想尽力！”
“嗯？”
戴东临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睛直视着夜未央。
夜未央浑身就是一僵，如同被凶兽盯上了一般，一动不敢动。仿佛一动，就会被对面的戴东临撕碎。
戴东临就这样盯着夜未央足足有十几息，直到夜未央的额头渗出一滴冷汗，才开口道：
“这是你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