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门道人眺望中条山中新月门并不巍峨的山门大阵,即使金丹已成,心中依然漾过一丝激动。这是他百年来的梦想,现在正在逐步变成现实。福地,小世界,一旦得手,玄都教必将从一个默默无闻的不入流的小门派,成长为青空大世界有名有姓的实力宗门,而他,也必将成为玄都教历史上最伟大的祖师为后辈弟子所传颂。
为了这一天,他付出了他人难以想象的代价,艰辛。现在,时机成熟了,通过不断的压迫,试探,再结合从某个秘密渠道得来的消息,他完可以肯定新月门那个老不死的金丹强者已经身死道消。没有金丹修士支撑的新月门就是一块肥的流油的鲜肉,正等着他狠很的咬上一口。
天予不取,必受其咎。有这么一块品质不错的福地,又好气运的得到一方小世界,新月门一帮蠢货竟不知奋发向上,落到现在这步田地,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机遇总是垂青有心人,自己能赶在其他势力之前先下手为强,是需要超出常人的魄力的。可笑那些势力行事瞻前顾后,私下里总想着让他人去打头阵,不肯付出代价,却哪里知晓他祁门道人看中的可不仅仅是这个福地,更是那鲜有人知的小世界。
“祁门道友,我观新月大阵布局严整,暗藏玄妙,未知贵派可有手段对付?”一名矮胖道人脸现忧色,却是附近另一小门派千鹤派的长老,原本千鹤派勉强也算是新月门盟友,却不知怎地反被玄都教拉拢。
祁门道人心中鄙视,这等小派目光短浅,既想吃肉,又不想有损伤,若不是担心夜长梦多,他是真心不愿意与之合作,不过面子上却丝毫不露,大笑道:“新月山门大阵之威,在周国左近久负盛名。不过我玄都破阵手段同样不凡,道友无需多虑,也不用出手,且看明日我玄都手段。。。”祁门道人嘴里说的轻松,事实上他对大阵却从未小视过,但再厉害的大阵如果有人数十年的专研其根底,也大概了解的七七八八了,更何况他还有其他的后手。
“好一个仙家胜景,不知明日过后,还能剩得几分?说起来我与那方玄也算有几面之缘,事到如今,却要兵戎相见,真正是不忍,可惜。。。”另一个高瘦道人叹息道,他同样是周国附近小门派长老,被玄都教拉了来同进退,雨露均沾。
祁门道人心中腻味,这又是个虚伪的,又想当表-子占便宜,又要立牌坊,若不是他玄都教需要拉拢几家形成大势,象这样的门派他是不愿交往的。“道友矫情了,修真界本来如此,弱肉强食,天经地义,若哪一天你我宗门衰弱了,难不成还能指望他人怜惜么?”
众人又谈论片刻,祁门道人计议已定,招手唤来手下心腹长老,“汝通传下去,吾已决定,明日金乌初升之时,便是我等攻伐之刻,各人值司早已安排妥当,务必齐心协力,莫要出了差错,到时别怪我不留情面。”
“谨遵掌教谕令。。。”手下长老齐声呼应。
“有三件事你等需得小心,这第一要在意的,便是周边防犯逃逸者,我料新月必有计划送出门派种子以图东山再起,虽然我等早布下警迅大阵,但仍可能有遗漏者,故几层包围绝不可掉以轻心,务使不让一个修士,一件法器走脱。。。”
“其次,对于凡人,无论是谷口镇中,还是新月门内的凡人,都尽量不要伤其性命,只要不随身携带禁物,允其自由出入,若有不服管教的,也以拘禁为主,你等一定要明白,新月势微,周围窥视者可绝不仅仅是我们,据我所知,有二,三家大派也是有想法的,只不过没我等手脚快而已,切不可给他们出手的借口。。。”
“至于其他人么,”祁门道人眼中凶光一现,“修士中,筑基以上皆可杀,筑基以下视情况而定,不反抗,知配合的,才可以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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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绩盘坐在自己房间中,心思不定,该做的准备都做了,剩下的只是等待而已。房间空空荡荡,他也没什么可带的,入门四个月,实物上的收获基本没有,除了为宗门零零散散做工挣的十来块低阶灵石。因玄都来犯,稍微有些战斗力的弟子或多或少的都得到了宗门丹药符箓的大量供应,但这不包括记名第子们,在高层看来,他们的战斗力基本约等于无。虽然李绩在近身时的战力很可观,但修士们又有谁会把凡俗武功放在眼里?
但他从不认为在新月门这四个月是虚渡光阴,他的收获都在脑子里,那才是无价之宝。在这里,他才有机会面了解修真最基本的常识,才能为自己找到一条合适自己的道路,而不是浑浑庸庸,随波逐流。
未来在哪里,他已经有了方向,但这一切,得等逃出新月这个牢笼再说。
青空历周已纪23年冬末的一个清晨,太阳刚刚露出一丝光芒,周国中条山福地外,玄都教的攻势开始了。进攻是方位的,祁门道人把教中高手和几个辅助门派的帮手分成九个方向,同时向新月护山大阵发起攻击,一时间,霹雳山响,地动山摇,新月护山大阵在攻击下仿佛巨涛骇浪下的礁石,大阵光芒在阵阵涟漪中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