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挟着图远一直遁出数十里开外才停下,这期间偶尔能看到远处高阶修士急速掠过的光影,方向正是涞水龙王庙。
在一处背静的山坡下,李绩把图远掷于地下,冷冷道:
“你从何处得知的蛊门信息?”
图远不敢抬头,这凶人师叔刚刚才杀了个元婴,此时身上还杀意未尽,他可不敢去触霉头,
“交易会天下奇物区域的一处店铺,专卖虫,皿……”
“你如何知道那处店铺?别告诉我是你自己找的!”李绩刨根问底。
图远也知道躲不过这一关,从他出剑那一刻起,也没有了隐瞒的打算,苦涩道:
“轩辕城执事处,冲北师兄……弟子是从他那里知道的……”
李绩一摆手,冷声道:“宗门如何处置你,那是后话,但在这之前,你先把我的处罚做了,就在此镇,自寻一密室,今日便冲境,成,你所做之事还有缓冲,败,便身死殉道吧!”
图远心若死灰,这师叔真正是狠毒,这是要借此机会置他于死地啊,就他现在这种状态,去冲击金丹无异于自寻死路,又哪有机会可言?但考虑到如果就此回山,宗门处罚下来,那同样也是生不如死,于是一咬牙,
“谨遵师叔法意!”
跌跌撞撞,向不远处的城镇走去。
李绩盯着他的背影,面色平静。
他真不是借故杀人,真要搞死这家伙,龙王庙里有无数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是在帮他,图远身在局中不自知,他缺的根本不是什么法力神魂的积累,而是心志的坚定自固,这一切,在他面对种蛊修士时敢悍然出剑,已经打破心中桎梏,
所以现在冲境,正当时也!
这个机会,是他自己争的,李绩不是小心眼之人,过往恩怨,断臂已偿,既然这人在最后关头能够忠于轩辕,他就不介意指点他这个机会,为轩辕壮大一份力量,是每个轩辕剑修都应该做的。
如果不成功?那就死吧,废物而已!
随后的几日,李绩便留在寒鸭店里,一边喝茶,一边看胖子忙碌,
“我算是看出来,师弟你是老爷命,东主命,我就是个出死力干活的!”
寒鸭熟练的应对着来来往往的客人,竟然还有时间给李老爷续上一壶开水,虽然嘴里抱怨,可这几日生意还不错,带来的货品已卖的七七八八,这都是那四件精品的吸引力,几乎每个走进店铺的人都会询问下几件精品的价格,然后悻悻而去。
李绩也不理他的抱怨,“你说的各大豪商会来交换这几件奇物,为何这都几日过去了,怎么一个都没看到?”
寒鸭嗤之以鼻,“一看你就不懂生意经,人家早就来过了,不过是打发有眼力的伙计,借买几张符箓之机,判断真伪,评估价值,你不信就瞧着,最后一日,必有大主顾上门,恐怕还不止一个呢!”
“为什么非得等到最后一日?”李绩问道。
“心理战呗,最后一日,你不换就得背回去,以此来压低价格得些好处,这些大商家都这德性,端着架子,一副什么都瞧不上眼的架式……”
………………
“暨马交易会,十数年一次,宾客云集,商客潮涌,青空各洲各派皆有人至,如此盛会,郊外数十里竟有元婴被人围杀?杀人者谁,不知,被杀者谁,不知,为何冲突,不知……知不知道我沧浪阁现下在众人眼中,便是个笑话?”
说话的,正是沧浪阁掌门同海真人,自三日前涞水南龙王庙一元婴二金丹一心动被杀后,调查进展不多,故此发怒,说来说去便是个面子,死的又不是沧浪修士,底下的人做事便不是很尽心。
“师兄勿恼,我昨日和善水堂几位长老又特意去了一趟,倒是有些心得……”
说话的是云天真人,在下手站立的那些金丹弟子不敢开口,也只有他站出来圆这面子。
“哦?有何发现?我都想亲自去勘查现场,就怕人发现说沧浪无人,屁大点事还要掌门出马……”
云天真人笑道:“您既然都说了屁大点子事,又何必着恼?昨日几位长老去了现场,又仔细验看了死者尸体,基本已搞清楚了纠纷双方的大概底细,这些事,弟子们眼力不够,未摸清情况也情有可原。”
云天真人一贯维护弟子,在中低阶弟子中威望甚高,其实这次事件,沧浪阁弟子确有做的不到位之处,门派太大,底下人也并非尽职尽责,所以当时去了几个金丹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现场四具尸体,一元婴二金丹一心动,只有三具还算完整有查验价值,最完整的,当属那个心动修士,而元婴修士看现场状况应该是最后自爆,所遗极少,
木痕长老精于岐黄之术,对人体勘查也造诣极深,据他查验,那名心动修士构造异于常人,也非体修功法所至,而且心窍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