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简被集中起来,有专门的影壁投影而出,以供荣寿堂上中下三层女眷们一同欣赏品评。
随着一首首的联句依次投影到巨大的影壁上,荣寿堂不时传出娇俏的喝采声;
安然没有找人代笔,她也根本不清楚李绩那段魏国光的诗人过往;虽然她对还魂香没多大的兴趣,但自身诗词能力还不错,为了老人的寿诞,也尽心尽力的作了联句以博一笑。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形容的是很有道理的;文人的作品,尤其是差相仿佛的作品,要比出个高低上下来,让所有人都满意服气,那基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所以实际上也很简单,老寿星中意谁,想把珍贵的还魂香给谁,谁的联句就是最好的,如此而已,
小表姨看不透这一点,所以她的努力注定不过是无用功;但她今次托付的人却没让她失望,虽然未必能争得异宝,但却让所有的宾客们大吃一惊,
轮到她家所写的联句时,巨大的影壁投影是这样写的:
女儿悲,嫁个男人是乌龟!
女儿愁,洞房撺出大马猴!
女儿喜,一根扁担藏林里!
女儿乐,双锤荡出同春色!
投影一出,荣寿堂上上下下,三层数百位女眷,一片死寂!
老寿星神色不变,只把一双眼死死盯住小表姨,小表姨面如死灰,期期艾艾道:
“老祖宗!不可能,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我家小枫断不会如此大胆在这种场合写下这等淫句,不可能,他一定是被陷害的,老祖宗,请您明察啊……!”
以东海当下的风气,这等不着调的句子若在闺房香阁,那必是助兴的好调调;若在好友间小范围的私人聚会,也不过是博人一笑而已,也没人会拿它当真。
但今日不同,这是寿诞,是三十年一次的手帕会,是数百位安氏最有地位的贵妇参加的大型聚会,此句出现在这里,传出去别人还不得笑话崇黄安氏好大一窝淫-荡窝子?
这是以下犯上!是死罪!
老寿星转头向一直侍立身旁的妇人微一示意,这是跟随她日久的心腹,心动修士;妇人随即掠出堂外,不出一刻便返了回来,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确定确实是那叶子枫亲手所写,回廊上十数名卫士都可证明!”
小表姨颤颤巍巍道:“老祖宗,不寻问本人而定罪,是不是,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这里面也许还有不为人知的隐密?”
老寿星举茶喝了一口,也不理她,淡声道:“就地处理了吧!”
隐密?什么隐密?这种事就怕查下去,到时候隐密能查出一大箩筐,牵连一大堆人!后宅之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快刀斩乱麻,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最忌夹缠不清,搞的大家脸上都难看;真撕扯开来,又有多少是清白的?
一个小小的开光小修罢了,不死他死谁?
那仆妇再次掠了出去,这次更快,数息之间就返了回来,开光距离心动足足差着三个境界,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更可怜叶子枫还眼巴巴的等着联句拿大奖讨彩头呢,没成想等来的却是当着所有数百位随从下人面的致命一击。
“小然的联句不错,老婆子很是喜欢……今日,便散了吧!”
………………
安然,李绩一前一后,慢慢趁夜向翡翠谷走去,异常的沉默,走了数里,安大美女实在是忍不住心中怀疑,荣寿堂内上上下下,就以李绩这厮修为最高,他若搞什么鬼,还有哪个能察觉?
“李绩,是你干的?”
李绩一耸肩,“他要找人通知北域的暗线查我潘安的底细,这身份经的起查?说不得,弄死了事!嘿嘿,莫以为我李绩不出剑,就杀不了人了?”
安然认真道:“我在崇黄长大,深知那些仆从下人的德性,好做大言,以他身份地位,又有多大可能说动崇黄外事弟子为他做事?恐怕就算他说动他家主人,这种可能都十不其一,你又何苦……”
李绩认真道:“我能活到今日,最大的凭仗就是把一成的可能当成十成的危险来看待,谁让我胆子小呢,那家伙千不该万不该,来威胁一个轩辕最胆小的人,也是自找的。”
安然有些恼怒,“你!你在那样的场合写那样的诗……就不能通知我?我找老祖分分钟解决了他!”
李绩一翻眼,“屁大点子事,屁大个人,还至于找你老祖?你夫君杀人不过夜的习惯你是知道的……再说了,出这档子事还不得怪你给我弄这副模样,整个一个众矢之的,就没一个好脸色的,就怕我去勾引他们的主家,夺他们的软饭碗,这叫什么事?”
安然忍俊不住,呡嘴笑了起来……
“李绩,祖奶奶给了我那截还魂香,放在你那里吧?”
李绩看了她一眼,抓住她的手,“放在我这里,你难不成防着哪一日我来救你?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