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没有即刻入定,而是掏出阵盘,开始和阿九联系,做事前先找好退路,这是他一贯的习惯!
“阿九,我现在的位置,你能捕捉到么?”李绩问道。
阿九没有马上回答,想来正在核定坐标,稍停,阿九有些不确定,
“李绩,你在移动么?你就不能停下来,选取一个固定的位置么?”
“不能!就这个速度!圆弧运动,能不能建立通道?”
阿九带着哭腔,“李绩,你个作死的!咱们之前说好的不是这样!这样移动,麻烦了好多,阿九要计算提前量,还要考虑你说的那个什么,什么曲率的问题,阿九脑子笨,算不过来!
李绩,咱们不玩了好吧?咱们好好过日子成不?上次你被搞去了玲珑界,那是运气!这次再出乱子,还指不定被搞去哪里呢!”
“闭嘴!你个乌鸦嘴!
每隔一刻,你就定一次位,找一张纸,画下前后两次的差距,多尝试几次,你就能大概判断出我的运行轨迹!
这不过是以防万一,你以为老子想找死呢?
就这么办,如果真有事,可就靠你了,加油,阿九,我看好你!”
“加油是什么?为什么不是加紫清?”阿九弱弱道。
“……”
李绩如此小心谨慎,不是他闲的蛋疼,也不是他心生畏惧,真害怕的话,也不会来这里。
他的顾虑是,黄庭内景经一贯的出奇不意和不分场合,这门上古功法很是神奇,一方面让他在冲境时如锥破冰,犀利无匹,另一方面也让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筑基是跳涯,心动是外魔入体,金丹是雷霆霹雳,每一次,时间,地点都不由他选择,回忆起来似乎一切纯凭自然,水到渠成,可是李绩知道,每一次如果他不顺应当时的心境,而选择拖一拖,找个更安的所在的话,他一定不会成功!
所以他坚信,自己的成婴也绝不会容他平心静气的待在自家洞府,有山门,有整个剑派的保护!
之所以一直在金丹境界上浪,就是他实在是有些怕了这种天马行空,不分场合的成婴方式!
他不能决定,哪怕在危险之中,机缘到了他就必须迈出那一步,不能拖,不能等,因为冥冥中他有种感觉,一旦选择了迟疑,他将永不会再有第二次的机会!
这便是上古功法,极致的顺应天机!顺则昌,逆则止!
所以他最担心的,便是在领悟五行中,如果万一破开了这一道最后的壁障,气运大势逼着他在五行山上成婴,那可如何是好?
这绝不是自寻烦恼,这是真有可能发生的事!
所以,他才千般叮嘱海妖们不要为他出头,所以才要求阿九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建立一个可用的通道!
因为真到那一刻,他必将破出鯋嘽之躯,以本我完成这个修行路上最大的沟堑!
他没有考虑过退出琅寰福地,放弃五行山的体悟,因为未知的不确定的风险而舍弃实实在在的机会,这不是真修士所为;况且,放弃了这次,下一次机会来临时,就一定安了么?也未必,说不定会更危险!以李绩修道近二百年的经验,越往后拖风险越大,这绝对是天道不会改变的尿性!
黄庭内景经,一上了这条贼船,就再也下不来也!也怪不得这个道统在近古之后被改得面目非,是个修士,都不能忍受的吧?
仔细考虑一遍可能遇到的麻烦,自己能做的,无能为力的,至于一旦真开始成婴,怎么避开,或者硬扛太清修士的阻拦,这些,需要成婴时结合当时的处境来通盘取舍,现在想的太多也没什么用,徒乱心智。
如果天要他死,以他现在的实力又岂是能躲的过去的?就不如相信冥冥之中还留有一丝生机,这同样也是天道的一贯尿性!
其实,修道,也叫赌道!
想通一切,李绩断然把诸般考虑抛之脑后,盘坐入定,把精神贯注在脚下的这片土地上,那是纯粹的土系能量,上层在被木系侵蚀的同时,下层也在侵蚀水系,这其中的变化,神妙莫测,揭示出五行转换这种天地变幻的至理。
五行山上,数万修士都在各自努力,都期望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机缘;相对来说,元婴和金丹境界的修士还比较靠谱,他们知道自己缺什么,有自己努力的方向,筑基修士就比较搞怪了,他们之中的绝大部分属于长见识瞧新奇,在五行山上乱窜的也都是这些低阶修士,以他们的境界层次要想理解这些深奥的五行基理,还是略显困难了些。
“想在短短三天就领略五行之妙?我看这些乡巴佬想上境也是想疯了的!”封禅台上,几个太清真人看着台下空无一人的场面,再看五行山上密密麻麻的人群,不由冷笑道。
“他们既想着要一步登天,那便如他们的意好了,我倒想瞧瞧,这数万人中,有几个能一夕成道的!”另一名真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