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他知道,天道也知道!
勇敢的人,在天灾面前想到的是抗争,懦弱的人,则只想着逃避,怨天尤人;李绩很高兴,信仰道统的这四个小修,在天灾面前,从头抗争到尾,哪怕明知收效甚微,也在坚持,他们应该得到他们本该得到的!
“事情还没过去!西岸百里处有个内谷城,地势低洼,现在还靠地形山势阻挡洪水,但以小妖的治水经验估计,水势虽缓,但水位还在上升,总要再过十数日才会缓慢退去,我怕那内谷城,挺不过这数日!”
老鳖一直战斗在水患的第一线,既是职责所在,也是讨好大圣的最好的机会;这些时日,它已经对五圣观的其他几位大圣都有所了解,果不其然,都是不值一提的人类修士,比它老鳖都差的太远。
只有主人灰常牛赑庞大圣,那才是真仙!
闵柔身形消瘦疲惫,万般无奈,“早在月前我们就开始了对城内民众的劝离,但是,他们不愿走!富庶地区信仰的传播比贫困之地更艰难,我们能发挥的影响力有限,而且,很多城中富户都在其中起了不好的作用,恶意抵毁,所以,一月下来,没有任何进展!”
内谷城,是氼子河西岸最低洼的聚居地,有人口数十万,分布在谷内不大的盆地内;他们不愿意走,也是因为有所凭仗,既称内谷,当然是四面环山,险不可登,只有不大的谷口通往外界。
山高数千丈,再大的水患也无法淹没,只要堵住谷口,便可平安无事;历史上,内谷城遇水患无数次,每一次都是靠这招躲过了水情,这一次同样如此,他们当然相信历史经验,而不会去相信五圣观的夸大其辞。
“去看看吧!”
现在五人中,他庞大海已经成了当之无愧的领军人物,虽然他从未在人前显露过任何玄妙的能力,也未在信仰-传播中有多大的贡献,可是其他四人都知道,他才是灵魂。
老鳖急忙窜到李绩脚下,把低矮的身体趴的更低,它一直在找这么一个机会,要把上仙座骑的身份落实,这对在以后甘星上的地位很有帮助!别的妖怪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只有它老鳖才是正牌子座骑,是正室,是大妇!
众目睽睽之下,李绩也不好冷了老鳖的心意,而且这家伙在洪涝期间也确实兢兢业业,一刻也未曾休息,总要赏它一个念想。
一行五人一妖,向内谷城飞去,那老鳖拿出十分的本事,飞的是四平八稳,便如李绩前世的高铁一般,放杯水,都不带摇晃分毫!更提肛闭气,不使妖气散出半分,生怕熏着诸位大圣,有碍观瞻。
百里距离,转瞬就到,眼前场景,也让李绩颇感惊讶。
内谷城没有城墙,整个山谷就是他们最好的防御手段,这里,并不是无准备,历史上的经验让他们做出了最完备的应对,数万强壮民伕工具在手,守候在谷口前,加固谷口填充起来的,长百丈,高达数十丈的土堤。
身后,更有数十万男女老幼,肩挑手提,运土,送水,补给食物,各领其责,这几乎就是城的动员,在这个落后的星体,这样的组织力,真正是少见。
“这内谷城,似乎很有些不同?”李绩很惊讶。
白朗叹了口气,“是,他们有自己的那一套,所以,这里也是信仰最难展开的地方,他们相信自己,不信神怪!”
谷口外,浊浪滔天,这里距离氼子河百里,正是水势最凶恶的地方,狂暴的水势,拍击在匆匆用土方垒积而成的堤岸上,看的人是心惊肉跳,
不断有大批的民伕奔上堤坝,卸下土方,转眼又被浑浊的洪水冲走,再卸,再冲,数万人的坚持,在和大自然的暴怒抗争。他们毕竟知识有限,不知道应该用麻袋盛土,更不知道使用大型的三角重物,这些,离他们还很遥远。
“在堤坝下建个观吧!简单些就好,以表达我们和他们同在!”
李绩轻声吩咐道,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但他既然说了,闵柔白朗几个也只能照做,从潜意识中,他们还是相信有奇迹发生,
于是,在万千忙碌的民伕当中,在堤坝内侧,紧挨坝体十数丈处,几人开始了紧张的搭建,材料是就地取材,也谈不上选择,匆忙搭建起来,说它是观有些夸大,其实就是个四处漏风的棚子,
周围的凡人们面露不屑,对这些在危急时刻还在这里装神弄鬼的修士们没有好感,他们既不伸手相帮,也不提供任何材料,这种时候,宝贵的材料当然要用在最关键的堤坝上。
他们对修士,对妖怪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也不大惊小怪,不过也知道,在这样的天灾洪涝面前,便是修士妖怪也是无能无力的。
两拨人,各做各的,谁也不愿搭理谁,也是奇葩。
很快,窝棚搭好,却是既没顶也没壁,闵柔尴尬道
“大海,实在是缺少材料,这样不伦不类,太过寒酸,而且时间也来不及;至于塑像,就算就地捏土成坯,也需要阴干固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