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音一挥手,朵朵莲花凭空而生,越聚越多,瞬间在牟尼河上搭出一条莲花之桥,芬芳暗渡,口鼻留香,花团锦簇,沐浴天光,口中喝道:
“取经人,还不速速上桥?真经只赠有缘人,宝光山之门今日洞开,下一次开启还不知要过多少万年,切不可犹豫,误人误己!”
跟随而来的佛门信徒们一个个热泪盈眶,跪倒在地,口称阿弥陀佛,这次跟随,能看到这许多菩萨,已经是超过预期,此行不虚!
另一边天空,玄黄道人微微一笑,一拍身下白鹤,那白鹤冲天而起,转眼飞临潜龙峡谷上空,化成万千白鹤分身,在峡谷两端搭成一座鹤桥,微成拱形,天光照耀之下,如七色彩虹之拱,间杂声声鹤鸣,如人间仙境,让人向往,口中咏道:
“白鹤架仙城,自鸣出天声,请君徐徐走,本是寻道人!”
这次轮到道家信徒欢呼雀跃,不能自己,口称无量天尊,跪倒敬拜,感慰三生。
两条路,一莲桥,一鹤桥,就问你怎么选?
取经四人互视一眼,皆会心一笑,金道佛是师傅,当然由他迈出第一步,但还未等他迈出,雷音大士何等的修为,立刻知道大事不妙,心中立断,口中喝道:
“且住!在你等走出之前,我有一事必须事先说明,我佛门既为取经首倡,你又在楚汉国经历了法事敕赐,却不要以为这一切都没有因果!
现在看来,你等诸事不明,我还是仔细说与你听,才知道其中的利害!”
道家仙人群中,王顶道人神识传道:“玄黄师兄,这和尚看出事有不谐,要出妖蛾子,上强硬手段,威逼利诱了!”
玄黄道人哂笑,“那又如何?这些和尚数个纪元来都无甚长进,学的是佛法,行的却是霸道,不知顺天应事,真正对佛门又有多少帮助呢?
上手段又如何?真去了宝光山又如何?采取这种强迫之势,得了表象,却失了民心,恶了天道,得不偿失,就还不如不做!
你们以为我道家真的想广传道藏?非也!就是要逼着佛门行霸道之举,这样的取经却与它一直标榜的佛门气度格格不入,如此自相矛盾,嘿嘿,便再过百万年,他佛门也是老二,爬不到我道家头上去!”
一众道人皆感叹不已,现在的道家,无论在内景天还是外景天,相比佛门都占据了整体上的优势,这样的优势让他们心态更平和,目光更高远,更懂得捉到佛门发力后的漏洞来后发制人,
就像这次的取经事件,程道家做了什么?基本什么都没做!
先期帮了金道佛一次,没提任何要求;中期路过取经一次,惊走雷音大士,甚至都没和李绩说话;中后期在凡间掀起了一股取经也可罗浮行的浪潮,谋略深远,却不是真的致力于想让取经人上罗浮,根本目的还在于激怒佛门,让他们怒中出错;最后这一次鹤桥之举,同样是这个目的,就为了造成竞争假象,让佛门失态!
佛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雷音同样很清楚他接下来的举动会大失佛门风范,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楚汉城的牛皮已经吹出,这么大的一个体系,又哪里有回旋的余地?
用强会失了民心,逆了天意,对佛门不利,他也清楚!可不用强就能好到哪去?诸般筹谋却为他人做嫁衣裳,一样会失了体面,损了气运,让人觉得佛门不过如此,说出的话原来是可以自己再吞回去的!
所以,两害相权取其轻,他必须强硬下去,至少,这么做会震摄很多不安分的人!
“金道佛,五十年前于楚汉国,敕赐牒文颁下,便与此次取经有了气运之联,当时牒文上确实没有注明取经目的地,只是统称西天,但楚汉城三日法会上,那万千僧众的清音佛唱,可曾有一声道颂之音?如海明黄中,可曾有一抹青色混杂?
故此,我佛门对此次取经有气运指使之权,从法理上,师出有名;从实际上,也事出有因;在操纵上,已确定无疑,这一点,却不是你等狡辩就能推脱得了的!
行至半程,我佛门大德高僧分运于敕,取经师徒四人,除金道佛占四成外,其他三个各占两成,这也是你等五十年辛苦所得,理所应当。
前有敕赐指定,后有分运一身,你等四人听真,若不能守得在楚汉城大庭广众之下的承诺,则气运之下,各有惩罚!
这不是我佛门的惩罚,而是来自违逆气运,来自天道!”
雷音子威严的目光扫视场,尤其是在下面取经的四人中久久停留,以加深他们的印象,让他们有时间好好想想他话中之意,然后裁道:
“我佛慈悲,默观气运,推测到违逆后的后果,
金道佛,凡人,取经人,在楚汉城是气运受体,你若违逆,当受重罚,死不足惜!但考虑凡人之体,未从天道那里通过修真得到什么,所以,不回本路,取经双倍时间寿命罚之,你可接受?”
雷音这些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