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纾突然忧心忡忡地望向御颜熠,“颜熠,我们的婚事,真的能定下来吗?”
虽然,御颜熠每次都信誓旦旦地说,一切都交给他便好,可她对于此事,一直都是心里没底的。
毕竟,虽然她和慧明大师进宫为御颜熠求药后,她和古御帝原来那势同水火的关系,已经稍稍缓和了几分。可她一直都知道,古御帝还是没有真真正正地承认她。
御颜熠揉了揉容清纾拧成一团的眉心,“是我迎娶你,该操心的人是我,你安心待嫁便是。”
“礼部已经开始筹措选妃事宜,而且,皇上一直都不待见我,你想求来赐婚圣旨,谈何容易。”今日,去了一趟慈宁宫,皇太后虽然已经亲口答应,不会阻挠他们的婚事,却也不会帮忙。
古御帝那边不用说,也知道是什么态度。
那些朝臣,一个个都是硬骨头,油盐不进。单单因为容家长房嫡女这个身份,他们便会竭尽全力来阻拦了。
更莫说,他们还打着让自家闺女成为当朝太子妃的主意。
御颜熠牵起容清纾的手,迎着渐渐落下的夕阳,向东宫走去,“御沐琛一直以来,都想撮合我们,赐婚之事,他自然会不遗余力地出手相助。至于御锦黎,因为宋蹈一事,他还欠容家一个人情,所以,他也会推波助澜。至于剩下的中立派和支持我的朝臣,因为上次我们去欧阳尚书府上,救欧阳韵与生死,欧阳尚书还欠我们一个人情,所以,他也会帮我们游说那些朝臣的。”
“我的身份,是不是让你为难了。”若她不是容家长房嫡女的身份,古御帝和朝臣,也不至于如此排斥她;御颜熠想要迎娶她,又何须如此殚精竭虑,费尽心机。
“只要你不要再推开我,那我这些时日的筹谋布局,让他们不得不出手相助,都是值得的。你现在该操心的,不是这些琐碎之事,而且等校译古籍后,准备婚服和嫁妆,风风光光的嫁入太子府。”
容清纾微微泛红的脸颊,足以与天边的晚霞一争高下,“你还未及冠,婚期至少还有半年,我便急着准备婚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愁嫁呢。”
“是我愁娶,若是不早些将婚事定下,我看着那一树树的桃花接连出现,都要疯魔了。”
“颜熠,你真是个傻子。”
二人执手走在长长的甬道里,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说着情话,绝美的残霞撒在整个金碧辉煌的皇宫中,处处都洋溢着一层层喜意,。
胜蜜糖甜的二人,也好似穿着一身喜服,一步步地向喜庆的喜堂走去。
第二日,容清纾在东宫醒来后,藿蓝便给她呈上了一身官服,“主子,这是皇上刚刚让人送来的女官官服。皇上说,你是太子殿下全力推举的人,所以,你一定用心校译古籍,不要在那些朝臣面前,丢了太子殿下的面子。”
容清纾笑得眼睛都要眯成缝了,“这官服是五品女官的形制,若是穿了这身官服去校译古籍,那些官员,怎么着也得高看她几眼,颜熠果然是想得周到。”
“主子,这官服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亲自送来的,我特意问过,太子殿下原本是让皇上赐个令牌,以免让官员故意找茬。赐官服给主子,是皇上的意思。”
“是吗?”一向拿针孔眼看她的古御帝,居然会御赐官服给她,这让她颇为意外,更是受宠若惊。
藿蓝肯定的点头,“是的。”
“皇上特意御赐官服,看来,我得好好干活表现了。争取能凭借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得皇上青眼。”容清纾伸了个懒腰,迅速地换上官服,斗志昂扬地向东宫的书房走去。
容清纾刚进入书房的密室,便有几个熟面孔向她迎来,见了她那身官服,虽然只是区区的五品形制,这些朝中大员,混迹官场多年,都是一些老油条,是何等的精明,联想到其中的关节,都客客气气地朝她见礼,“容大人。”
容清纾也十分客气地还礼,“杜御史、周太傅。”不过,在见到笑得意味不明的御锦黎后,容清纾却不淡定了,“黎王殿下也在此处?”
这次校译古籍,为了防止泄露,参与此事的,都是朝中德高望重的元老大臣,或是得御颜熠信任的官员。
御锦黎却出现在此,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和诸位大人一样,都是太子殿下举荐。我在此已有几日,容大人初来乍到,想是不知。”御锦黎这话里话外,无不是浓浓的挑衅。
容清纾眼角瞥见那些官员都瞪着眼睛,似乎要看好戏的模样,突然对御锦黎笑道:“我确是初来乍到,有很多规矩还不懂,所以,这段时日还请黎王殿下多多关照。”
她在此处,代表的是御颜熠,她不能随意挑事,然后让御颜熠帮她善后。她不会忘记,她来此处的目的是什么。
御锦黎当初让容吟蓁伤怀惆怅的往事,她不会忘记,但眼下最紧要之事,还是校译古籍。毕竟,若是耽搁校译古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