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迁宿见容清纾已经老实安分了许多,也不再过多计较。
毕竟,若是再罚,御颜熠可就坐不住了,“太子殿下承诺,只要能传授你算学之术,让你在算学比试中胜过任葭,便能答应,让凛宫派人去抄录前朝古籍。你若是不全心全意进学,岂非枉费他的良苦用心与如此高昂的束脩。”
容清纾恍然大悟,原先,她还担心,韶国能得到古籍,凛宫却没有得到,宫游檀会不会狗急跳墙,再次使绊子。
现在她倒是放心了,御颜熠借着她的由头,了了这一茬,不仅能让古籍都流入两国,还能让他们不再费心钻营,窃取古籍。
朝中大人,也能不受外界干扰,全心校译古籍,真是一举两得。
风迁宿见容清纾埋头沉思,以为她是自责懊悔,更是趁热打铁,“如今既已知晓,束脩高昂,便不可再轻怠学习。”
“学生明白,只是,还请夫子体谅学生愚笨,不要讲得过于晦涩。”风迁宿讲得那么深奥,她基础都没有夯实,便要建高楼,她怎么跟得上节奏。
二人又一一沟通了许久,终于找到既适合风迁宿教导,又适宜容清纾学习的方式。
容清纾学习起来,不说进步神速,也算彻底激发了自己的潜能,一个下午,便学会了算学的两大类。
风迁宿将写得满满当当的一摞宣纸,放在容清纾面前,“好了,今日便先到这里,明日一早,我再过来。今晚,你用过晚膳后,再将这些功课完成,若还有闲暇,便翻阅翻阅明日要学习的内容。”
容清纾粗略地浏览了一遍内容,上面都是今日所学内容的难题,想是风迁宿想要检验她学得如何了,“好。”
“那我便先回驿馆了。”
一听风迁宿要走,容清纾心里不知多欢快,恨不得放鞭炮欢送,“夫子慢走。”
这时,诉琴突然进来,朝风迁宿行了个礼,“风公子辛苦了,家主和夫人请你和姑娘去花厅用膳。”
风迁宿刚提起的书箱,又放了回去,“如此,也好。”
容清纾则是垮下一张脸,她现在掌心还有些隐隐作痛,对风迁宿心有余悸,怎么还敢和他同席用晚膳,“诉琴,你去和父亲、母亲说一声抱歉,流染居做了晚膳,今晚我就不过去吃了。”
“啊?”苏嬷嬷做了鸡汤,忘记端出来了,差点没把厨房给烧了,这几日都不能做饭了。
不过,看着容清纾给她打的手势,诉琴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是。”
风迁宿对于容清纾的小心思心知肚明,也不挑明,“那清儿好好享用晚膳,我先去花厅陪伯父伯母用膳了。”
风迁宿和诉琴一一离去后,容清纾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出半盘过夜的点心,“唉,流染居的这群人,怎么这么能吃。要不是我昨天早上,藏起这盘点心忘记吃了,今日非得饿死。”
容清纾兑着茶水,尝了一口点心后,一股奇怪的味道充斥在口中,立即嫌弃地吐了出来,“差点毒死自己。”
容清纾看着那半盘点心,犹豫了许久,还是死心地向外走去,“算了,肚子最重要,还是去花厅用膳吧。”
可是,容清纾刚出房门,便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夏霁。
容清纾饿得不行,见夏霁挡了她的道,差点就骂人了。
只是,看着他手上的食盒后,立即一脸的和颜悦色,“夏霁,这是送给我的?”
夏霁将食盒递给容清纾,“我去太子府找表哥,没看到表哥,却遇上了玄寂。他说你今晚没饭吃,就去太子府给你找些吃的,我听说你这么惨后,想着正好找你有事,就亲自过来一趟了。”
看来,玄寂留在她身边,还是挺有用处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容清纾喜滋滋地接过食盒,迫不及待地放在桌上。
打开食盒时,却忘了手上有伤,硬是痛的收回了手,还没有打开食盒。
夏霁赶紧帮忙,将食盒打开,又帮容清纾把饭菜一一摆好,还贴心地将筷子递给她,“容清纾,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可千万别让表哥知道,不然,他得心疼死。”
御颜熠最近忙得要死,哪里还有时间管她。
而且,刚才夏霁说,在太子府没有见到御颜熠,说明他现在还在皇宫,估计是又被拘在延和殿批阅奏章。
这古御帝还真是够懒的,什么事都推给御颜熠,他那个皇帝当的还真是清闲自在。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有什么目的。”夏霁找她,不是为了御颜熠,就是为了喝酒,无论是哪个原因,都不至于这么低声下气,所以,显然是有别的原因。
夏霁抓了抓脑袋,在容清纾面前如坐针毡,“就是……就是叶蕙离开后,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些不自在。我想让你帮我问问她,在杏林宗有没有人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