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织欢握紧容清纾的手,“清纾,你明白这些就好。所以,他们不忠不义,我们若还是心慈手软,那韶国便真要倾覆在迁宿哥哥手中。”
“想来,你对迁宿哥哥情深义重,定然也不希望,迁宿哥哥成为亡国~之君,留下千古骂名的。”
躬身站在下面的侍卫,不住地朝犹豫不决的容清纾翻白眼。
就差直接骂她妇人之仁,烂泥扶不上墙了。
韩织欢见容清纾紧蹙着眉头,也只当她是于心不忍,“清纾,若你心有不忍,便先回去罢。免得,这些凶煞血气,冲撞了腹中的孩子。”
容清纾忧心忡忡地望向安置风迁宿的宫殿,“迁宿尚未脱离危险,我回去也不安心,我且去偏殿避一避。你按照规矩处置便是,我绝不插手。”
“也好。”
容清纾离开后,韩织欢和侍卫再无顾虑。
“皇后娘娘,虽然众目睽睽,他们聚众妄议朝政,意图不轨。只可惜,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丞相矢口否认,自己有不臣之心。”
“大家齐聚御书房,只不过是商定容姑娘腹中孩子的名讳。他们甚至还说,皇后娘娘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留在皇上身边,就是为了报得摄政王下狱大仇。”
“此次,也是为了铲除异己,安插眼线,才狠心强加给他们这桩桩件件的莫须有罪名。”
韩织欢紧紧地抓着凤座的把手,蛮横强劲的力气,似乎都能将把手捏断,“真是强词夺理,歪曲事实!”
“皇后娘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韩织欢眸光坚定,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为了韶国的未来,我们必须在皇上清醒之前料理他们,即便传些什么流言蜚语,也只会冲我一人来。”
容清纾隔三差五便会前来韩织欢的宫殿,都已经和这边的人打成一片,所以,这边的宫人,对容清纾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热络亲近。
容清纾担心风迁宿的安危,虽然宫女传上了一应俱全的珍果点心,但容清纾着实是没有任何的胃口。
只是,容清纾顾念着腹中的孩子,还是面前塞了些甘草蜜饯下去果腹。
“这甘草蜜饯,一点也不甜。”
“今日的甘草蜜饯,终于有一丝甜味了。”
御颜熠披了一件单薄的外裳,无力地坐在几案前,阴郁的面容多了几分亮色。
玄穹本不愿开口,但终究还是忍不住,“殿下,灶房的糖不够了,今日的甘草蜜饯,没有放糖。”
御颜熠只当玄穹不存在,他的话,更是视为耳旁风,只是痴愣地盯着攥在手心的两方半新不旧的丝帕。
“殿下,你都盯着这丝帕看了一整夜。再不去安寝,天都要亮了。昨日,属下已经传令给三军将士,您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将在操练场现身。”
“若是殿下再不休息,身上本就有伤,又如何打得起精神去操练士兵。”
御颜熠笑得如同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不妨事的。”
他收到容清纾这般贵重的礼物,又如何睡得着。
“那属下去通知灵影,让她收拾收拾,明日陪殿下去操练场。”
“送她回去,给她一笔丰厚的安置费。日后,都不用她再顶着容清纾的脸了。”
御颜熠开什么玩笑,想当初,他们几乎寻遍整个承弘大陆,才寻到一个和容清纾身形颇为相似的女子。
又让繁露给灵影易容,几经折腾,耗费了人力物力,才能让灵影和容清纾容貌身形近似。
御颜熠说不要就不要了,那他们的计划怎么办?
“殿下,若是此刻让灵影回去,我们这边的计划,还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那我们不就白折腾一趟了吗?”
御颜熠嗓子一哑,“容清纾会生气!”
玄穹气得不行,“殿下,容姑娘和风迁宿做的,比你过分多了。”
连孩子都有了!
御颜熠分明因为此事,日日黯然神伤,就因为容清纾送来几块半新不旧的帕子,就什么都不在意了。
这一次又一次,容清纾几乎伤透了御颜熠的心,御颜熠却还当这一切没发生过似的。
“她有苦衷……”
御颜熠的辩驳声,极为心虚,没有任何的底气,连自己都不能说服。
玄穹见惯了御颜熠和容清纾的分分合合,也知道,无论如何,御颜熠都是放不下容清纾的。
也不再说容清纾的不是,因为,这样也只能适得其反,“殿下,就算是为了你和容姑娘,也别把灵影送回去吧。”
“……至多,一月……”
御颜熠手中的丝帕,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开。
这几日,整个皇宫都传得沸沸扬扬,说韩织欢心狠手辣,趁风迁宿迷昏不醒,大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