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啦!全完啦......金价根本不可能跌回去的,全世界的金银比价都是1比15上下,日本国怎么可能不一样?”
“谁说的?1比5的兑价不也维持了那么多年?如果不是兴武院起兵,幕府一定可以稳住金银比价的!”
“现在可怎么办?按照1比15的金银兑价,米价还得跌啊!明国上海米市的白米价格一直在白银一两半到二两(按照日本石计算)之间,如果大阪的米价维持在白银二两左右,按照1比15的价格换成黄金......只有一钱多,还得跌一多半啊!”
“所以说,我们这些人都完蛋了!统统倾家荡产了,因为不会有任何一个藩主还钱了......”
“巴嘎!谁敢不还,我们就一起制裁谁!”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马上就是300藩一起赖账了,我们还能统统制裁?就是天皇和公方也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啊!”
“那可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要切腹吗?”
“鸿池君,你胡说什么?我们怎么可能切腹?我们是商人又不是武士......上吊、服毒、跳大阪湾才是我们的死法!”
“唉,还不是死路一条!我们这样的人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在大阪两替仲间行内,十个日本国最大的金融大鳄,已经开始讨论怎么自杀了!
因为他们所有的人都已经破产,而且人人都欠了巨债——他们这些家伙向全日本放债,当然不可能都是自己的本,也会吸纳别人的资金。而放债给他们的也都是大户,大户当然不会用白银和铜钱来结算,所以他们的负债也都是用一两判来结算的。
现在他们放给藩主们的债,基本是收不回来了——按照黄金结算的米价至少跌个七八成,藩主们怎么可能还债?这可是加贺百万石秒变米泽第一穷藩的节奏啊!
300个藩主一起武装赖账,大阪富商们还能怎么样?还把他们都砍了?要有这本事还当什么奸商,当天皇不好吗?
而这帮奸商们借进来的债又没办法赖,除非他们自杀或跑路......他们没有军队,不能武装赖账啊!
当然了,这些奸商落到现在这一步,其实也不是他们太蠢,而是德川幕府的金融政策非常奇怪——德川幕府的货币不是金本位也不是银本位,而是金、银、铜钱三本位,黄金、白银、铜钱的兑价都是由官价固定的。
而神君家康在给黄金、白银、铜钱定价的时候,也不去查一下国际牌价,而是直接按照日本国内通行了几百上千年的价格定了个兑价。
而日本因为一直比较封闭,而且本土黄金储量丰富,隔壁的大明又搞银本位,吸走了日本所产的大量白银(大约75%的产量流入了中国),所以造成日本国内金银比价非常畸形。
在原本的历史上,因为德川幕府闭关锁国,可以控制金银铜流出的比例和数量,而且还控制着产量巨大的金山银山,足以给国内的金银定价,所以这种畸形兑价一直维持到幕末。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在兴武天皇御造反之前,日本国已经开了五口通商,而且隔壁的大明朝还出现了盐业银行这样的金融集团——盐业银行手里攥着一亿多两白银,足够把日本国的所有黄金都兑光!
当然了,在兴武天皇御造反前,德川幕府还是可以通过十人两替阻止大明的金融资本大量收兑日本黄金。
但是兴武天皇御造反后,德川幕府的控制力迅速下降,而且兴武天皇又夺取了日本第一和第二大银矿以及第一大金矿,这使得德川幕府瞬间就失去了干预市场的能力。幕府的金座、银座现在都没办法铸币了!
在这种情况下,本来被德川幕府莫名其妙压着的黄金当然得暴涨了......黄金暴涨了两三倍后,用黄金定价的大米当然得暴跌了,这其实不是米价跌,而是金价涨了。
所以那帮收大米欠黄金的藩主就只能集体武装赖账了!
而放债给这群藩主的两替商人,当然就成了最大的冤大头了,活生生的被朱慈烺打爆了仓,现在只好商量着怎么自杀了。
不过这**商毕竟不是武士,到了要一死了之的时候都不怎么干脆,商量来商量去,就是横不下一条心去求死。
而就在这个时候,十个两替商人聚会的房间的门忽然被下女拉开了,外面跪着一个大阪两替仲间行的番头。
“诸位大老板,明国一官行的郑宗明求见!”
“郑宗明?”鸿池屋的老板鸿池屋善右卫门哼了一声,“他来干什么?难道是想看我们的笑话吗?”
“这次金价涨得那么快,不就是郑宗明这样的明国奸商在使坏!”泉屋兵兵卫说起奸商那真是咬牙切齿啊!
“没错,就是他们......”坂本屋善右卫门拍着大腿,一脸的懊恼和悔恨,“我们坂本屋的金子就是被一群长崎的奸商兑走的。站在长崎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