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河南回来再给豪格发送?”代善叹了口气,“那得等到啥时候啊?”
“不会太久的,”多尔衮说,“三两个月就能回。”
“啥?”代善眨巴着老眼,“三两个月就能败了南蛮?”
“嗨,”多尔衮一摆手,“哪儿那么容易?三两月不过稳住河南、山东的形势,以免南蛮趁势反攻把中州再夺回去自古得中原者得天下!淮南之败不说明什么,只要中原最后尽归咱大清,得天下不过是时间问题。哪怕对峙上几代人,最后一定还是北平南。”
“可你要怎么在三个月内稳住中州?”代善又问。
这问题一出,在场的议政王大臣们都竖起耳朵,目光也都投向多尔衮了。
代善、阿巴泰、济尔哈朗这些人,还有其他一大堆清初的满洲王公大臣都是比较能打的。但是正政治和战略上,他们真是没什么方向。当年如果是代善接努尔哈赤的班,现在多半还在关外混日子呢,他可没皇太极的本事。而在皇太极之后,多尔衮这个摄政王又是个一肚子坏水的狠人。
大概也只有他,才能想到稳住中州局势的法子。
多尔衮一笑,吐出三个字:“设绿旗。”
“设什么来着?”代善仿佛没听明白。
“设绿旗!”多尔衮道,“就是在八旗之外,再新设正绿、镶绿两旗。”
济尔哈朗皱着眉头问:“摄政王,这有啥用啊?咱们满洲就这点人,设再多的旗,人口也来不及繁衍啊。”
八旗满洲的壮丁在入关前大约就是六万人,加上可以从军的少年和老汉,怎么都超不过八万人。而这一年多以来,陆陆续续战死、病死了总有一万多。也就是说,八旗满洲真正能打的精锐,现在只剩下四五万人了。
在历史上,这五万天兵押着几十万汉军和绿营兵就把天下给打了。可是现在遇上朱慈烺这号狠人,汉军、绿营可就都不大好使了。而八旗天兵又不够死的想想都难啊!
“正绿、镶绿不是咱们满洲的,”多尔衮道,“是给尼堪们的。”
“他们不是有汉军了?”代善说。
多尔衮摇摇头,“咱们能把为大清卖命的尼堪都编入汉军?就算咱们肯,那些尼堪也肯吗?吴三桂就不肯吧?他现在有多少人了?四万?六万?肯交出来?”
济尔哈朗说:“还有绿营兵啊。”
“绿营?”多尔衮哼哼了一声,“没银子哪儿来绿营?郑王,你是辅政的,该知道朝廷还有多少老底子?这次在山东、河南花出去不少,可收入呢?肃王又兵败淮南,八旗、汉军、绿营各部,至少没了一万五千,还有几千带伤的!那点老底子发完抚恤还能剩多少?”
“这个”
问题严重了!
绿营兵是拿钱当兵的,没钱赚谁给你当绿营兵?如果绿营兵散伙了,再不算那个居心叵测的吴三桂,大清国能用的兵马都不知道有没有十万?
十万人分在山西、陕西、北直、辽西、辽东、河南、山东那么广阔的战场上还怎么打下去?
“摄政王,”济尔哈朗已经有点明白多尔衮的意思了,“您是想将绿营兵改编成绿旗兵?”
“不仅是绿营,”多尔衮说,“还有吴三桂的人马,还有孔有德、尚可喜、耿仲明的兵,一块儿都归入绿旗。以后吴三桂的西军就是镶绿旗了。东边的孔有德、尚可喜、耿仲明,还有其他各路绿营都算是正绿旗。”
济尔哈朗眉头微皱:“绿营、绿旗有什么不一样?”
多尔衮解释说:“绿营是花钱雇兵,而绿旗则是军民一体,形同八旗自然要授予旗地的!”
原来多尔衮的高招就是扩大圈地这可是他夜读三国时候想到的办法,就是屯田了。而且现在整个北中国的局势,和当年曹孟德玩屯田的时候也差不多了,人少地多,一片荒芜啊!
多尔衮叹了口气:“银子是没有的抢都没地儿去抢了!土地倒有的是,河南、山东那边到处都是撂荒的农田,甘陕那边也由着吴三桂了。正好圈一点分给绿旗兵,也让他们和咱八旗一样,亦兵亦农,屯田当兵,这样就能少支许多军饷了。”
“摄政王,”济尔哈朗问,“这土地要怎么圈?准不准无地百姓投充为奴?圈完以后又要怎么管理?是由旗里面统一管理,还是分田到户?”
多尔衮道:“陕西那边,给吴三桂自己去搞镶绿旗要设多少个甲喇,多少个牛录,要封多少个固山额真,都由吴三桂做主,咱们少管。
至于正绿旗,就封在河南、山东的地面上。具体怎么弄,本王去河南后找了三顺王,还有那些绿营的总兵慢慢分说,总会有办法的。”
“总要有个大概的数目吧?”代善皱着眉头问。
多尔衮摸着胡须,想了想说:“咱们八旗在北直圈了2000万亩咱们多少人?算上汉军、蒙古这些,十万都不到,还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