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咱们兄弟叫东莪那个贱人给坑苦了!也不知道那贱人使了什么妖法,让何洛会、博尔辉、吴拜、苏拜他们四个辅政倒过去了,在仁川发动兵变抓了老三和老五,还好我机灵,带着老五的亲兵夺路而逃,一路跑到了元山,还把老五的儿子鄂尔博也带出来了.....现在元山、咸兴府、镜城都督府都在咱们手里!二哥,您赶紧发兵平乱吧!”
正在海参崴的金王府别院中向安东都护留后多尼控诉东莪格格恶行的是刚刚从朝鲜国的咸镜道返回的察尼。
他可比刘昊预期的能折腾,不仅自己跑路,还把多尔博的儿子鄂尔博给带走了——也省得东莪伤脑筋怎么剥夺鄂尔博的继承权,真是大明好堂弟啊!
而且他在朝鲜东北部也闹腾得厉害,不仅夺取了元山,还把咸兴、镜州也夺了下来,基本上控制了整个咸镜道。
而察尼在咸镜道闹腾得那么大,其实和咸镜道地方的民风民情有关。
朝鲜国的咸镜道,特别是其中被称为“北道”的镜州一带其实是女真故地,后来被朝鲜征服,逐渐同化为了朝鲜土地。而生活在镜州一带的百姓多有女真血统,民风也比较彪悍,历来都是朝鲜王国的精兵来源之地,有北道精兵之称。
但是这些北道精兵对朝鲜王国的认同度并不高——因为在两班贵族统治的朝鲜,镜州一带拥有女真血统的百姓地位低下,也没什么出头的机会。而且朝鲜国又特别歧视孽生子,将之视为贱民,镜州一带的民风又比较胡化,男男女女都不怎么遵守礼法,孽生的贱民数量也多。
所以镜州百姓和朝鲜官府的矛盾相当激化,在壬辰倭乱中,加藤清正率兵攻打至咸镜道时,咸镜道百姓纷纷捕拿地方长官,争相投奔清正,以至于咸镜道的朝鲜官员“逃出者十无一二”。
后来因为明朝发兵援朝,而镜州人又素知明军辽镇兵强,觉得日本主子长久不了,所以又纷纷反正,组成抗日义军,背叛了加藤清正,结果搞得加藤狼狈不堪。
不过在加藤跑路之后,朝鲜李朝派到咸镜道的主官郑文孚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遣散义军......镜州百姓和朝鲜国的关系如何,就可见一斑了。
而在和镜州的“北道精兵”有血缘关系的满洲人入主朝鲜后,镜州人的处境立即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成了满洲人重点拉拢的对象,不仅所有的贱民(不仅是两班出身的庶孽,镜州没有多少两班)都得到了常人(平民)身份,而且还分到了一小块土地,还可以应募参加安东军。
另外,朝鲜王廷派到镜州的官员基本上都是“新朝鲜人”。表面上服从朝鲜王的命令,实际上却听从建州方面的号令。
因此察尼一到咸镜道,登高一呼,立即就得到了无数响应,将整个咸镜道牢牢掌握在手里了。
不过多尼听了察尼的报告,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察尼是安东军的都统,现在擅自率兵占领了大明藩国朝鲜的土地,而且还是在安东军同大明朝廷因为分镇和继承问题剑拔弩张的时候......这事儿让谁来判断,都是安东军造反作乱啊!
“留后,不如反了吧!明朝都把咱们逼成这样了,再不反就对不起祖宗了!”
“老二,还是反了吧!”
“是啊,不反不行了......”
“明朝实在可恶,欺人太甚!”
“对啊!咱阿玛明明归了天,明朝不承认就不算,害得阿玛人死了都不能入土为安!”
“而且明朝还要拆了咱们的安东镇,要夺走咱们十旗子弟开垦耕种了那么多年的辽东、辽西土地!”
“明朝皇帝还不顾宗藩之宜,夺了五弟的朝鲜藩国,真是可恨到了极点!”
“科尔沁和咱们建州世代联姻,早就是一体,明朝却不顾咱们的请求,连年发兵攻打,杀得科尔沁部死伤枕藉,实在可恨!”
“明朝还封锁咱们的太平洋贸易,让咱们安东军的财入大减......断人财路,可恨之极!”
“明朝还企图离间大王兄弟情谊,想让咱们满洲内讧,自相残杀,这也是一大恨!”
“明朝还擅自更改我满洲姓氏,改爱新觉罗为金,这又是一大恨!”
“这都七大恨了!咱们的皇玛法当年不就是因为这七大恨而起兵伐明的吗?我们这些不肖子孙,难道就不敢效法先祖,起兵伐明吗?”
“对啊!当年皇玛法只有十三副遗甲,也能成就大业,如今我们还有关外沃土和数百万军民,还有蒙古四部盟友,还有日斯巴尼亚友邦为助,何愁大事不成?”
多尼在海参崴的行宫内,这个时候已经是群情激愤,都有人喊出什么七大八大恨了!
说实话,多尼自己也恨!真要细数一下,别说七大恨八大恨,翻一倍都不止!
可问题是,洪兴皇帝不是万历皇帝,洪兴皇帝派出个东莪格格,带着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