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儿子说吴阿环太凶,朱慈烺也有点无语了。
人家挺好的八面观音,从哪儿看都美,怎么到你这里变凶婆子了?不行,得弄清楚了!如果吴阿环真的很凶,嫁给土豪王可不大合适......可别把土豪王整成李治了。
“她很凶吗?”朱慈烺皱着眉头问,“难道你被她欺负过?”
朱和幸点了点头,“她当然凶了,跟个女大王似的,儿臣打小就没少挨她的欺负。”
小时候?
“小时候的事儿你还记那么牢干什么?”朱慈烺摆摆手,“人长大了是会变的,你小时候病病歪歪的,看着就要夭折,现在不壮得更头牛似的?她还敢欺负你?”
“现在当然不敢了,”朱和幸道,“她现在不是来考太子妃了?当然得装一下淑女,真考上了,一准原形毕露!”
“你不喜欢她?”朱慈烺看着儿子一脸嫌弃的表情,眉头直皱,“她那么漂亮......”
傻白甜的八面观音你都不喜欢,你喜欢谁啊?朱慈烺心说,那女孩为父这样的明君见了都心动,如果不是要纳阿珂,一准把她给纳了......你这小子居然不喜欢!
你这是正常的表现吗?
“父皇,”朱和幸似乎发现了父亲怀疑的眼神,嘻嘻一笑道,“八面观音美则美矣,但是却少了那份女儿家的温柔,儿臣不是很喜欢。”
朱慈烺一笑:“太温柔婉约了,可当不了你这个太子的家,将来也没法母仪天下!这次你就别想了,五年后才能由着你自己选!
去上你的课吧!等武艺试和面试的时候,你还得请假......可不能把讲武堂的课落下太多了,要不然就跟不上了。”
和之前历代的太子所受的“帝王教育”不同,朱和幸从来没被人教过怎么当一个符合儒家标准的明君,他接受的教育和大明帝国其他最上层的精英子弟一样,而且还和大家在一个课堂当中念书,还讲武堂念书书,而且还住校。
而他现在学习的专业是军事——在朱慈烺看来,大明皇位的接班人首先应该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在军队中服役一段时间后,再进入皇家商会去接触工商业。
对于目前的大明而言,只有精通军事和熟知工商业的皇位继承人,才能在将来成为一位比较合格的皇帝。
不知道怎么打仗,也不知道钱在哪儿的皇帝,是无论如何不会合格的!
朱和幸一听这话就乐了,“父皇,您是想让儿臣自己挑吗?”
朱慈烺瞪了儿子一眼:“想得美......朕是想让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成为我大明天朝的母后!”说着话,他又一挥手,“走吧,走吧,上你的课去吧!”
朱和幸叹了口气,只好行了个礼,退出了红堡的御书房。
就在朱家父子的对话结束的时候,磨山书院内,三百多个赶考的佳丽都已经陆续赶到了。在监考的宫女和女官的引导下,进入了六间宽敞明亮的课堂。
丁扒皮的女儿丁玉英也已经坐在课堂内了,面前是一张半旧不新的案几,屁股底下是一张掉了不少漆的圆登。
在案几一脚贴了一张纸,上面有丁玉英的考证编号——用红色的阿拉伯数字写得355号!
这是根据初试的考分排名所编的号,原本的计划中,初试只取300人,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有加了60人。所以最大的编号就是360,而355这个倒数着排第六的号,也说明的丁玉英在初试中的成绩有多差......哦,其实也不差了,整个荆州府有200多个上过新式学堂的女孩子应考,她排名第一!
而且她的儒学和算学都考得挺好,因为法语太差,才把分数拉下去的......现在她的法语已经补上来了,所以信心也有了。
想到这里,她就身边一个装了半桶清水的小桶当中舀起了一点清水,开始磨墨,同时开始抬头去看被高高挂起的考题。为了保密,所以没有印好的考卷。朱慈炋和潘宇晨二人在今天早上,才从朱皇帝那里拿到儒学和算学的考题,然后由朱慈炋执笔,将考题抄在大张的宣纸上(当然是些大字),然后再将宣纸挂在课堂内的写字板前。由考生自行抄录,如果看不清,可以上到前面去抄。
考试的文具都是考试自备的,有毛笔、铅笔(用来绘图)、鹅毛笔(用来书写法语)、各种尺规、墨和砚台。所有的考试用纸,包括用来打底稿和抄题目的笔记本,都是统一发放的。
丁玉英扫了一眼儒学试的题目,有容易的,也有难的......不过她都能做,得个高分应该不难。至于算学也没问题,荆州府的新学用的算学课本和老山中学的课本一样,她学得很不错——这两门考得是记忆和逻辑思维以及苛刻,丁玉英都是具备的。
对她而言,真正决定成绩高下的是法语和武艺......
在丁玉英认真审题的时候,坐在她背后,编号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