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说,京子不是很能理解仓桥源司说的一切。
“为什么促进阴阳之道的传承和进步需要这样做?”
“像之前那样不是很好吗?”
“咒术的进步有那么重要吗?”
“为了家族的使命,真的可以不顾一切又不择手段吗?”
这些都是京子心中的疑问。
京子出身于仓桥家,但自小就没有承受太大的压力。
祖母一直都很温柔的对待她。
父亲也从不勉强她做什么。
即使是周围的人都没有因为她出身于咒术界第一世家而施加什么压力在她的身上,没要求她必须多么出色,更没要求她成绩得多优秀,只是默默的培养着她,尽全力的培养着她,让她可以顺利的成长起来而已。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京子才会养成现在的性格,没有背负着什么东西,可以为了仅仅只是在小的时候有过深刻印象的男孩子就果断的去做她认为对的事情,更可以不考虑外界的因素去接近罗真,靠近罗真,这都是因为没人强迫她做什么,导致其有着这样可以任性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一面。
所以,京子根本无法理解,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的重要。
想到这里,京子忍不住说了一声。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京子这样问仓桥源司,有些难过似的道:“难道我也不是仓桥家的人吗?”
然而,当这个问题从京子的口中传出时,仓桥源司却是摇头了。
“正因为是仓桥家的人,我才不能告诉。”
仓桥源司竟是这么说了。
“为什么?”
京子不由得愣住了。
仓桥源司这才直视向京子。
“因为,这个使命,到我这里就该结束了。”仓桥源司露出有些落寞似的笑容,这么开口,道:“今日过后,无论如何,世间都会迎来改变。”
“而我作为罪人,必须承认所有的责罚。”
“至于,必须带着“无辜”的仓桥家,在这个世界上立足。”
“这就是的使命。”
“仓桥京子。”
仓桥源司的话语,让京子的心终于是被狠狠的触动。
这一刻里,京子明白了仓桥源司的打算。
仓桥源司是想把罪名都承担到自己的身上,帮仓桥家开脱。
要不然,仓桥源司像这样在暗地里做了这么多恶事,一旦曝光,将会给仓桥家乃至是咒术界带来极为严重的打击。
毕竟,仓桥源司不是普通人,而是世人眼中的咒术界的代表,阴阳师的代表,其若是做出不顾民众的死活都要降神,促进咒术的发展和进步的事情被世人所得知的话,那世人必定会无比排斥咒术及咒术者,令得阴阳师们再次遭到社会的排挤,遭到国家的抵制。
那样一来,即使咒术能够获得前所未有的进步,那亦是没有任何的意义。
仓桥源司想看到的就是咒术在这个世界上繁荣昌盛,不是受到世人抵制。
有鉴于此,仓桥源司必须将罪名都引到自己的身上,帮仓桥家开脱,让自己成为咒术犯罪者,再向世人宣告阴阳师们的无辜。
这样,在降神成功以后,阴阳师们才能带着他留下来的成果,继续发展,进入新的咒术领域。
而仓桥家势必得再次作为领头人物,带领着所有的阴阳师,走在这条全新的道路上。
为此,仓桥源司才什么都不想告诉京子。
不是仓桥源司不承认京子,更不是仓桥源司在隐瞒自己的罪行,只是他想让京子背负着新的使命,带领着所有人,走向经由他的引导留下来的阴阳之道上。
“虽然没想到会过去那边,像这样站在我的面前,与我为敌,但这样反而更好。”
仓桥源司以豁达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
“仓桥家的继承人像这样站在我这个罪人的面前,与我为敌,这更加能够让世人们意识到,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我的独断,仓桥家依旧还是站在咒术界的秩序的维护者那一方,所以仓桥家的继承者才会到这里来阻止我。”
这个事实,将会成为决定性的因素,让仓桥家得以洗脱罪名,亦让京子身为仓桥家新的当家,咒术界的新领袖的身份遭到世人的认可吧?
仓桥源司就想好了这一切了。
当然...
“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降神仪式的成功举行。”
仓桥源司看向京子的目光变得锐利了起来。
“要怎么做?京子?”
闻言,京子的情绪迅速的沸腾了起来。
要怎么做?
这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