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众人都像是被人提着脖子的鸭子,将自己的脖子伸得老长,向纤尘的画望去。
顾子瑶的位置正好背对着画板,她看不到纤尘的画,禁不住从席面上跑了过来,她想看看这么短的时间内,纤尘究竟画出了个什么?
这一看,顾子瑶哭笑不得,司徒灵曦也跟了过来,看到纤尘的画,她忍不住掩着嘴,还是笑出了声。
纤尘画的这叫画吗?
纯粹就是小孩童的涂鸦。
众人看了纤尘的画,都掩嘴偷笑,多不见嘲讽,紧紧只是觉得好笑而已,纪武帝好奇心再次被勾起,他唤李公公,“李福海,你去将纤尘的画,拿来给朕好好看看。”
刚刚纤尘边画边说口诀时,她那些稀奇古怪的口诀就已经勾起了纪武帝的好奇心,这会子再见众人忍不住笑的模样,他的好奇心更胜。
李公公得令去取纤尘的画,李公公近距离看到纤尘的画,忍不住愣了愣,旋即那不长胡子的老脸就抽了抽,想笑却又只能憋着。
“皇上,这是纤尘姑娘画的鸡。”李公公忍着笑,将纤尘画的画,展到纪武帝面前。
纪武帝看到这只有三岁幼、童的画技,也是哭笑不得,他一只手捏了捏额角,一只手向李公公挥了挥“拿下去吧。”
李公公又将此画拿了回去。
李公公将画放回到画板上后,纤尘便对小皇孙道:“轩儿,你来回答黛绿公主刚刚的问题,这叫不叫画。”
“这不叫画,那这叫什么?”小皇孙陡然拔高的小奶音,奶凶奶凶的反问黛绿公主。
“这……”这该怎么回答呢?
被小皇孙这一反问,黛绿公主脑子卡了壳,一时竟回答不出来。
这个问题不仅问住了黛绿公主,还问住了大殿上的众人,对呀,这不叫画又能叫什么?本来也是一幅画,只是画得太丑了而已。
黛绿公主急了,半晌才道:“这就叫乱画。”
“乱画不也是画吗?”小皇孙反应快,瞬间就接了话,打得黛绿公主措手不及,气得黛绿公主指着小皇孙愤愤道:“你…你…你这就是强词夺理。”
“那你也可以用强词夺理,来说服我呀!”小皇孙反唇相讥,还不甘示弱地回指着黛绿公主。
黛绿公主气得想喷血,她发现在强词夺理上,自己根本就不是这小娃娃的对手。
什么矜持,什么大国公主的官贵?她通通不管了,插着腰对着一个小娃娃质问,“你你你,你们画的这是鸡吗?谁家的鸡长这样?”
面对黛绿公主的泼辣气势,小皇孙毫不示弱。
他有样学样,也双手在腰间一叉,还抬起一只小脚,在地上狠狠跺了跺,继续奶凶奶凶地反问:“这怎么就不是鸡了呢?”
接着,他就指着自己的画,理直气壮道:“你看这里是鸡冠、这里是鸡头、这里是鸡嘴、这里是鸡身子、这里是鸡翅膀、这里是鸡脚还有鸡尾巴都画齐了,你怎么能说它不是鸡呢?”
经小皇孙这么一解释,众人又都觉得,这也算是一只鸡,只是这只鸡太过抽象,在这些看惯了写实国画的人来说,纤尘画的这只鸡,真真是丑出了天际。
这也是纤尘,在定绘画这项的规矩时,为什么会定下,不仅要自己能画出来,还要教会一个人画的原因。
因为有些辩解,从她嘴里说出来,众人只会觉得她不仅画得差,人品也差,只会强词夺理,然,这些辩解,从小皇孙的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无形中,看画的人被小皇孙带入了小孩子的视角,他们再看这幅画时,会和小朋友一样,觉得这就是一幅画且还就是一只鸡。
也就是说,纤尘从头到尾都没有打过顾子瑶的主意,她一早便将主意打在了小皇孙的身上。
当然也有执着的人,比如黛绿公主,她说不过小皇孙,就来质问纤尘,“你管这也叫画?”
“嗯。”纤尘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你也觉得这是一只鸡?”黛绿公主继续追问。
“怎么不是?”纤尘反问,接着,她又道:“你也可以说它是只鸟,毕竟我们比赛开始的时候就说了画鸡画鸟都可以。”
“这,这,这……”
黛绿公主觉得,她真是遇到了不要脸的人!气得面红耳赤,一口气郁结在心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纤尘却是云淡风轻地走至黛绿公主的画前,指着黛绿公主的画反问:“我们的画,画得虽然丑了些,不过到底是画完了一只完整的鸡,你们这个算什么?谁看得出来,你们画的是什么?”
连画带教,用现在的时间算,纤尘不过只用了三分钟的时间。
然,这三分钟里,黛绿公主和那小世子刚刚才磨合完,才提笔做画,也就是说,他们的画仅仅只画了一笔而已,这一笔能看出来什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