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金啼江被金惊鸿救回,就一直陷入在一种昏沉状态,直到五年之后才渐渐苏醒。不知道是否因为沉睡太久的原因,金啼江的外貌竟比之前沧桑许多,几乎再难看出曾经的俊朗飘逸。
当日金惊鸿将金啼江带回来的时候,只是对族人说这是流落在外的一位同族前辈,并嘱咐族人好生照顾。可自从金啼江醒来之后,性格竟突然孤僻起来,自己寻了个无人山洞驻扎下来,金惊鸿捱不住金啼江的执拗,也只能由他去了。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适应,他终于渐渐熟悉回了往日的生活,也知道了父亲金正正的事情,心中也是苦痛无比。既然如今自己已经相貌更迭,他便以金逸的身份出现在了金鹏族中,用玩世不恭的态度来麻木心中的彻骨伤痛。
虽然金惊鸿也曾想与金啼江沟通感情,希望将后者的生活拉回正轨,只可惜后者态度冷漠,无论如何也要与他划清界线,二者的关系也渐渐疏远了起来。唯有每到夜深人静之时,才会在山洞**现寂寞孤单的辗转之声。
金惊鸿掐指算了一算,自从成为金逸时间已经又过十年。只可惜他无论如何谨慎,哪怕是已经按照当初那神秘人的吩咐“逃避”起来,却没想到该发生的终于还是发生。他一直在等待着自己的责罚,却不知道这责罚到底被那个“她”偏离了多久。
如今金惊鸿之子继承了金鹏王的位置,族中本来应该是一片热闹。但相反的是,金鹏族上下还沉浸在一种悲伤的气氛当中,摇晃的烛火铺满长街,直通后山深处…
金鹏族后山,两道新坟并排而立,左边姓名“金鹏王金惊鸿”,右边是“挚友黄酉”。虽然夜色已深,但上面的几行文字却是鲜艳清新,也可以说是刺目无比,它们就好像一道道重锤,狠狠的敲打在坟前这人的胸口之上。
金啼江身形摇晃地立在坟前,浑浊的目光当中两行滚烫的热泪汹涌而出,伴随着一阵哽咽,化成珍珠弹跳在草丛之上,消失在泥土之间。
“我只恨老天不开眼!为何遭遇横祸的是你们,而不是我这罪人啊!”金啼江哀恸道:“惊鸿,黄酉兄…我对不住你们!金啼江在这给你们赔罪了!”说完金啼江双膝一软就要跪下,可还未等他身子弯下,便被一阵急风砸面而来,将他的身子稳稳托了起来。
这阵急风来的诡异去的匆忙,虽然金啼江的发丝已被急风吹乱,可地面的烛火却是没有晃动半分。
“惊鸿…黄酉兄…你们是连我的赔罪都不愿接受吗?”金啼江感受到眼前异状,也是面色一惊,然后摇头苦笑道:“罢了罢了…既然你们不愿接受我的赔罪,那…这坛美酒还希望二位不要拒绝…”
说着,金啼江便将身后的一个坛子搬到身前,又将身前的空碗斟满:“这酒名曰‘深闺怨’,二位一定很有兴趣它的来历,就让我来与二位缓缓道来…”
空旷的后山,时而传出声声哀叹,时而响起朗朗笑声。使得原本的虫鸣与鸟声渐渐寂寞下去,它们仿佛在侧耳倾听这疯癫之人自言自语的讲述,不敢发出半点惊扰声音…
通往后山的路上,正有两名金鹏族人巡夜,按照以往的时间来说,二人早该到了后山巡逻归来。可此时的二人皆是面色煞白,脚下也是磨磨蹭蹭缓慢无比。
“咱们就这样过去真的没事吗?”左边一位身披金甲,身材瘦小的金鹏族人低声说道。
“放心!这世上的鬼神传说皆是装神弄鬼来的!相信我!”右边那人同样身披金甲,身材却是壮实不少,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护心镜挂到胸前,然后顺手将夹在臂弯中的头盔扣在了头上。
见到这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那身材瘦小的金鹏族人顿时冷汗直流:“你…你在干什么?”
那身材壮实的人僵硬的转过头来,牵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我只是整理一下形象…走吧!不然一会交接该来不及了!”
“那…你先走!”那瘦小一脸怀疑,紧张道。
“走就走!”壮实那人瘪了瘪嘴,然后偷偷的深呼吸了几下,硬着头皮举着火把向前走去。
二人一前一后到了后山,却也没有什么发现。那壮实的举着火把四处划拉了几下,然后故作轻松地回头笑道:“你看看你那胆小模样,看你以后独自巡逻时怎么办!”
那瘦小的正要说话,却是忽然下巴颤抖起来,只感觉一颗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口齿不清起来:“那…那…”
这壮实的下意识的顺着瘦小的指向看去,只见正有一道黑影蹲在坟前哧溜哧溜的不知在做什么,顿时身上生出了一层白毛汗,吓得哎哟一声跌坐在了地上,然后也顾不得其他,爬起身子就要扯着瘦小的逃跑。
那瘦小的突然受到惊吓,一时间没了主意。此时刚被拉扯几步,却是忽然清醒过来,急忙挣开了壮实的拉扯,面色凝重道:“那…那边是不是金鹏王的坟冢!”
“啊?是…好像是…阿弥陀佛…见怪莫怪…我们二人只是凑巧路过,无意惊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