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丢了,损失的不过是银钱。小孩丢了,那便是大事了。苏某远道而来,也算是见过一些事情,此番如果能帮得上忙,必然不推辞。”
云苏一时间也没有头绪,只能从这牛栏村人的嘴里,多套一点话。
“实不相瞒,老夫带着村里的青壮男丁,已经连续守了两个晚上了,村里各个地方都有明岗暗哨,却是一无所获,昨夜反而又丢了两头牛。
这几日啊,有小孩的人家,睡觉都是换着睡,生怕一个不慎就丢了。”
牛村长长吁了一口气,只觉得说出来了,心里似乎就好受多了,和此人交谈,有一种让人颇为心安的感觉。
“这又是丢畜生,又是丢小孩的,可有人见到贼人行踪,或是目睹贼人作案?”
“这便是奇怪之处,没有人见到贼人作案,也没有发现贼人的行踪,往往是一个转身的功夫便丢了,然后便死活也找不到了。”
渐渐的,牛村长和云苏的交谈,引来了其他村民的围观,全都围着这堆篝火坐着。
“牛叔,您说会不会是传说中的神山又吃人了?”
“是啊,村里的疯子李这两天就到处在说是神山又吃人了。”
“我爷爷说,几十年前,神山也吃过人。”
“胡说,那一次丢失的村民,不是说被大仙抓走吃了吗!”
“那十年前那一次丢了许多牛羊马呢?”
“那不是孙家挖垮了山神庙,引得神灵降下了怒火吗。”
村民们众说纷纭,牛村长的脸上却越来越怒,猛地一声爆喝:
“好了,神山此等禁忌,也是你们可以谈论的。”
众多村民顿时哑口无声,低头喝水,不敢再提神山的事情。
“都坐在这里干什么,牛大山和牛小二留下来,其他人去巡夜。”
“哦……”
村民们渐渐散去,热闹的小院里,顿时就剩下了四个人。
“苏先生远来是客,大山你去拿一只兔子烤了,小二你多烧点水,等大家回来有水喝,再泡泡脚。”
粗莽猎户打扮的牛大山连忙应诺,转身就忙去了,院子里一时间只剩下三人。
“如此麻烦,倒是苏某过意不去了,兔子便不用烤了吧。”
“不麻烦的,这大冷天的,既然来了牛栏村,便是客人了。”
云苏见这牛村长心思缜密,而且明显知道关于那传闻中的吃人神山的事情,也不急,只是抓着村里的怪事问。
“牛村长,这些丢人丢牲口的事情,是发生在白日,还是夜间?”
“夜间。”
“恕苏某直言,方才听大家提到村子里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敢问牛村长,以前发生的事情,和这次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关联和相似之处吗?”
牛村长踟蹰片刻,小声道:
“这山野之地原本就有许多猛兽出没,豺狼虎豹吃家畜和人也是时有发生的。除了这些,还有那各路大仙,也是我们得罪不起的,偶尔冒犯了,便是一场灾难。
我们牛栏村靠山吃山,村里最多的就是猎户人家,善于寻踪追迹,大多数时候,人畜遇害了,多少也是能发现一些线索,有时候也能救回来。
相比之下,这次的人畜丢的多了些,而且丢失的三个人都还是孩子,一时间毫无线索,唉。”
云苏默然,所谓的大仙,可能是山民们对一些山精野怪妖物一类的统称,毕竟,普通人是无法分辨这些异类的。
二人说话间,那牛大山已经从雪堆里掏出来了一只兔子,手脚麻利地就打理好了,用一根木棍插了,刷了油,放在火上就转烤起来。
片刻之后,便肉香四溢。
“牛村长,如果是寻常的山精野怪妖物作祟,苏某倒是有一些祛邪除恶的法子。事关孩童人命,今夜就和你们一起蹲守那些贼人。
不过,如果是和那什么禁忌有关,怕是就无能为力了。”
此地远离渔阳八千里,云苏既要投宿,还要蹭吃蹭喝,看到这些朴实的山民被突如其来的厄运折磨的精疲力尽,人心惶惶,能帮忙的话,也不介意帮一下。
牛村长闻言,不由打量了一下云苏,觉得此人越看越是不凡,一个人敢在冰天雪地里远行也就算了,偏偏看起来还是个文弱之人,看其谈吐怕是还读过书的,这种人如果不是会武,就是真如他自己所言,懂一些特殊手段。
此人多半是和那些走村串户的老木匠,老铁匠,杀猪匠差不多吧,手里都有点傍身的手段。
“既然苏小,不,苏先生有意相助,老朽自然感激不尽。”
牛村长站起身来,拱手行了礼,这才坐回木凳上,看了看左右,低声道。
“那禁忌神山的事情,其实村里老一辈人也是故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