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苏先生,果然是大隐于市的有道真仙。”
胡美娘乃是修炼数十年的狐妖,修为虽然不高,但却是真正的妖修,比起员外父子,她的感受要强烈得多。
心头到了现在还嗡嗡作响,方才金光神人从天而降时,她仿佛觉得是一座高山从天而落,那神将明明没有任何刻意针对自己,自己却几乎是出于本能的畏惧,便难以动弹分毫。
“唉!起了个大早,却是赶了个晚集。”
胡美娘想起种种旧事,不禁苦笑不已,悔恨连连。
之前听说韩玉夫妇为苏先生府上管事,要为天下人修藏书楼时,她便惊醒过来了。
马上拉着相公,厚着脸皮去帮那韩玉夫妇,施粥也好,建藏书楼也罢,甚至连募捐都颇为积极,心中有了危机感,做起事来自然是更加积极,不然怕是早就和这位世外高人渐行渐远,就连这次的请柬也不一定有份了。
“相公一心读书,却是对这些人情世故太不通透了,我也过于沉醉于和相公的恩爱之中,真把自己当成了普通凡人,却是有些懈怠了。
那韩秀才当日在百花谷见他时,虽然不曾受到障眼之法影响,但终究也是凡夫俗子,没想到那韩夫人却如此不凡,以凡人之力,最终帮助韩秀才为苏先生办成了那么多大事,日后的福缘,怕是超过我二人了。
都怪我,明明有更好的出身,更好的条件,更早的机缘,却没有把握好,有愧于相公和整个刘家。”
刘家父子不懂,胡美娘却是懂的,一时间愧疚无比,心头更是起了危机感,这渔阳城的修炼者越来越多,爹爹也是顺应大势加入了云梦谷,而自己明明和相公离先生更近,却险些浪费了仙缘。
说日子,日子都是小情小爱,过得不如那韩玉夫妇充实。说修行,这大半年更是进步极为有限,甚至隐隐修为还有退步的趋势。
“我和相公的姻缘,可以算得上是先生钦赐,却因为自己太过懈怠,反而不如他人。日后一定要好好想想办法,和那韩玉夫妇多学一些。”
在胡美娘看来,如果不是之前忽然警醒,就险些彻底浪费了一场缘法,倒是那韩秀才夫妇,以及公公,本来都是凡人,却做了许多事情,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明日便和相公一起去拜访韩玉夫妇,然后再回娘家一趟,向爹爹请教一番。
张一凡自然不知道这些,带着那条小奶狗的化身,先是到了王刘二家,接着又去了韩玉府上,然后又到了渔阳的城隍阴司。
“报,鬼门关外有金甲神人从天而降,说是来给大人送请柬的。”
城隍赵无极正在查阅卷宗,却忽然听到有鬼卒来报。
“哦?”
赵无极心有疑虑,这阴司可是从未有什么神人天降而来,便没有让人去请进来,而是亲自来到了鬼门外,果然见到一身金甲神光,还带着一条神犬的张一凡。
“不知神君驾临,城隍赵无极有失远迎。”
“城隍不必多礼,我乃清风小筑苏先生麾下神将,此番前来是邀请城隍大人前去赴会清风宴。”
张一凡抖手射出一道金光,城隍下意识接住,打开一看,只觉得轰的一声,整个人便如同见到了无字天书一般,原本许多神道修行中晦涩难明之处,居然瞬间就懂了。
就连体内一些由于香火愿力而引发疼痛的病灶,也如同被一道金光照化,纷纷消散了。虽然不是彻底解决,但整个神体舒服了许多。
“赵无极多谢苏先生相邀,一定准时赴会。”
张一凡告辞而去,这时候许多躲藏起来的阴司差役们才敢露面。
“大人,此人是什么大来头啊,他一来,金光一照,这阴司中许多千年未散的鬼风怨气都被散去了,我们都觉得身上很舒服。”
“此事,说话来长,不提也罢。”
赵无极回想垚山之时,初见那位苏先生时的情形,不由感慨万分,当时谁又能想到这位苏先生是那种隐世不出的仙道高人。
在请柬中,这位仙长称赞自己执法有度,勤勉有加,审判公平,却是颇为感动,自己不过是渔阳城的小小城隍,却能得这样的有道真仙如此评价。
张一凡自然不知道这些,今夜还有几家要送。
这边送请柬,那老咸鱼也没闲着,连夜行动,去了城中许多大厨府上,以入梦之法,学那做菜的手艺。
一夜之间,渔阳城的绝大多数厨子,都好像觉得做了一场大梦,梦中有一只大鲤鱼口吐人言,躬身立于门外,说是要学做菜。
“真是怪事,鲤鱼学做菜,还点名要学红烧鲤鱼,糖醋鲤鱼。”
许多厨子都觉得神奇的很,那大鲤鱼也是极为有趣,学完了菜,临走时还说施法为大家祛病求福作为回报,来日有空再来请教。
很多厨子们刚醒来时还觉得梦中荒唐无比,人也就罢了,什么时候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