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好………………了!”
“……”
王玄藏闻言,顿时一愣,好的意思,到底是答应了,还是什么,后面还带着个了字?又是什么意思呢。
好字一声拉的很长,后面跟个了字,大哥这种特立独行的说话方式,他一时间还真有点没回过神来。
直到身边指着他的无数飞剑,纷纷嗡鸣起来,似是发出了极为欢愉的声音,又像是在吟唱着什么一样,他这才有些震惊地抬头望向大哥。
“大,大哥,难道你,你已经好了?不,不,是你已经悟透这太极剑意了?”
王玄藏有些难以置信,他在这里足足静悟了十年时间,什么法子都想过了,甚至想到了咬破舌尖,血祭剑山的办法,都没能悟透那蕴藏在剑柄中的太极剑意。
那是一种很奇诡的经历,被万剑锥心指着,却犹如待在一团浓雾之中,身边围绕的每一丝雾迹都像是太极剑意的一点真意。
当年初入此地,他便有一种莫名的确定,那传闻中在南部洲范围内足以震古烁今,能振奋整个太极剑界至少百万年的太极剑意,一定就隐藏在那剑柄中。
曾经有这么一个剑柄,离自己的眼睛只有一丝一毫的距离,释放出了某种可以领悟太极剑意的剑道真域,结果,自己就是悟不了。
这十年间,也不能说一无所得,他先是悟透了天龙剑意,接着就连神龙剑意也领悟了,但唯独那最后的剑意,就好似飘荡在无穷远的星空深处一样,根本没有一点点线索。
关键时刻,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那时候忽然特别想弃文从修,他不想做官,也不想当将军,想走一条和二哥和三哥截然不同的路,又担心家人怪责,最终踟蹰不绝,却被大哥一番话开导了。
最后,大哥还送了自己一个锦囊,告诉他日后到了犹豫不决,面临人生重大抉择之时,记得打开。
于是,他打开了。
王玄藏自认为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实在是觉得那太极剑意不是自己能悟透的,别说已经耗费了十年,就是再有一百年,一千年,甚至可能永远都无法悟透。
他却偏偏又不愿意就此错过,所以干脆带着试一试的想法打开了锦囊。
没想到,大哥就从里面飘了出来,他虽然分不清,但也猜到那是大哥的分身,结果和大哥话还没说上两句,就说好了。
云苏也没想到会有这么顺利,这一道分身刚刚代替了王玄藏,受到万剑锥心的气势压迫,那剑柄就传来了一阵好似喜悦的情绪。
对,是一阵情绪。
那种感觉,就像是等待了数百万年,终于发现了一个好苗子一样,喜悦中甚至分明还带着一点悲戚的苍凉。
睹物思人,云苏却是在想那剑柄之主人,当年到底是有多么惊才绝艳,明明死了最少数百万年了,渣渣都不剩了,留下的一个破烂剑柄,里面的一丝剑意还能带着情绪。
他也不知道自己和此人相比,到底谁悟性更高,谁机缘更好,谁更明悟天机,谁更知道这天底下的大道规则。
但结果是,那无数蕴含太极剑意的剑道真意,靠某种玄而又玄的方式传来时,他闻之既会,触之既懂。
原来,太极剑意的真谛在那剑柄中,但整个太极剑意的全篇,却是在这上万的太极剑界先人古剑中。
秒悟,秒懂,秒会!
“我当年若是不掉在玄木派,落在这太极剑界,说不定也能当个剑道高人。”
云苏不禁苦笑,不是为自己苦笑,而是为这荒唐世事。
太极剑界的人,苦苦追寻至少百万年了,连太极剑意的影子都见不到,结果却被王玄藏触发了机缘,先后领悟了天龙剑意和神龙剑意,在剑意这方面,日后就是修炼到返虚地仙之境界也够用了。
当然,前提是他能够修炼到那个境界。
然而,王玄藏已经算是运气极好,悟性极好的了,但在这山头被万剑锥心指了十年,也是再无所得,偏偏自己是来救人的,却将他们苦苦求索的东西,一瞬间悟了。
云苏伸手取了那剑柄,这东西已经不再是剑器了,就好像佛家常说的金舍利一样,人死如灯灭,但留存下的某种东西,其实某种意义上代表了生前。
换句话说,这剑山之上,变相埋葬了太极剑界的过往先贤,虽然他们没有了一丝残识,也没有了尸身骸骨,但作为这南部洲一代又一代的无畏剑修,他们最终选择了这种方式,为太极剑界留下一份恩泽。
剑柄如先人剑骨,也是一样信物,能够让太极剑界的后人们自由出入这里的信物,这件东西,如果他不取走,下次又不知道多少年后才有人能进来拿出去了。
那剑柄入手后,犹如一条游鱼,传来一阵温润感。
接着,云苏分身一指点出,王玄藏便梦地剧震,只见之前苦苦求索不得的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