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有将领沉不住气的,挥枪出阵,银枪指人道:“小儿张狂,掠我营粮,杀我将士,如今无甲无兵闯阵,对我军侮辱性极大,报上名来,留你全尸。”
黑甲将领嘴角上扬,道:“慢着,听说北渊文臣风骨断不得,你们对待文臣,不能这么粗暴。”
那持枪的将领呆头呆脑,道:“那你想谈判什么?”
沈均马上抱礼:“在下北渊臣子沈均,想与南月暂时议和。”
将领又道:“既然不想打仗,为何还要挑起事端?”
沈均用目光回应黑甲将领,笑言:“所谓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南月二月扬言秋收之时要踏平北渊,北渊摄政王不以为意,近来北渊新帝想起此事,思索再三,的确有些不礼貌,作为回应,故而送上一礼。”
沈均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是皇帝派来的,而不是摄政王的人。
“狂妄!”那人大骂,二话不说,提枪再上。
“住手!”黑甲将领再次阻拦,将领回头,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表示不解,黑甲将领道:“北渊新帝的礼物真是特别,这手段耍起来,本将军还以为是摄政王在背后指挥操纵。”
若是摄政王在背后操控,那么说明摄政王怕了南月。
沈均目露肃色,郑重道:“现如今摄政王没这空闲,将军若非逼的摄政王亲自前来,别说踏平北渊了,你南月恐怕都要成为北渊的附属州地。”
此话无非告诉眼前的南月将领,摄政王在北渊已成了滔天的权势,欲问鼎天下,现在争权夺利没空理会南月的大军压境,而沈均来此,有可能在帮北渊新帝求得援助。
黑甲将领抬眼谈笑:“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不适合谈判。”
沈均以笑回之:“适不适合,让沈某见了你们君主才能见分晓。”
黑甲将领挑眉,道:“我南月君主也不是你想见就见的。”
沈均问道:“如何才能见?”
“本将军,王坤。”王坤驾马而出,继续道,“你若能吃下我一刀,本将军就带你去见南月吾皇,若不能,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传闻南月王坤一刀能劈开乱石,至今为止,也就齐延接下过一回。
“好在不是两刀,将军给沈某机会,沈某很是感激。”沈均嘴上庆幸着,实则一点都不敢小觑,道,“请将军赐枪。”
“把枪给他。”王坤冷瞥,那持枪的将领将银枪给了沈均。
沈均接过长枪,他将玉笛插入腰间,双手抓着长枪摩搓着,挑了个最适合自己的握枪方式,他紧皱眉头,面色无比严肃,他是害怕的,他两鬓旁留下的冷汗,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这嗜血夺命的一刀。
王坤一边嘴角上扬,他的狮柄大刀摩擦着刀鞘,发出“嗞嗞”的声音;刀出刀鞘,沈均驾马冲锋,尘土飞扬,二人将撞之时,王坤挥刀,沈均举枪。
霎时间,刀与枪相碰,沈均双手一震,力道不支直接震麻了筋脉,战马的双蹄直接震到折断,沈均借势蹬马、弃枪与王坤大刀保持距离,王坤连枪带马头被劈开了两半,马血飞溅撒了王坤一脸,战马倒地,沈均因没有受力点而重摔在地。
飞扬的尘土染了蓝衣,沈均也吃了满嘴尘土,他刚刚蹬马的身姿与楚云天那日的姿势如初一辙,摔下马可真疼!他眯着眼看王坤以免风沙迷了眼,王坤狼狈地抹去脸上的马血,沈均不觉地勾起了笑,他用发抖的双手支起身子,一手捂着胸口,吐着粗气。
王坤不悦道:“把他带回去。”
冢门城墙上,这些将领都看得都是触目惊心,有些人感触到想维护沈均。
沈均被架走,南月十万大军退出了战场。
此时的退兵,并非南月真正的退兵,沈均还需要说服南月的皇帝萧乾。
待沈均的手不再发抖,刚好就入了南月的帝都巴陵,巴陵皇宫大殿上满朝文武,内侍道:“传北渊使臣。”
沈均自殿外走进来,他向南月皇帝萧乾作揖道:“北渊使臣沈均参见南月皇帝陛下。”
萧乾与王坤的年纪相仿,三十来岁的样子,王坤身带诡邪之气,面容霸道强硬,而萧乾一副儒雅随和的样子,显得非常温柔。
可世间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有哪个是不染杀伐的呢?萧乾绝不是个省油的灯。
萧乾道:“平身。”他的声音很清冷,帝王风气与温柔在朝堂上往往都是不搭的噢,他言:“听说使臣是北渊新帝派来议和的,你们有摄政王那样的猛将可以一战,为何还要派你这样面对大刀手抖不断的弱鸡过来议和?”
“在下文不成武不就,今生有幸面见南月陛下,还得多谢王将军手下留情。”沈均站直了身子,对王坤微微弯身表示敬重感谢,又对着萧乾道,“摄政王狼子野心,以天命自授,扰乱北渊国政,欲与北渊新帝齐名;今南月出兵,新帝恐摄政王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