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有意思, 于寒舟心想,司徒曜偷偷和平时并不宠爱的妃子出宫过七巧节, 而为他挡过刀子的忠心耿耿的亲弟弟则在无数人群中找到了她,说些挑拨的话。
“这就是我半年前没有见过你的原因。”于寒舟说道。
鬼怪面具遮住了司徒欢的脸,看不出他此刻的神情。然而他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攥住了。
“这有何关联?我不明白。”他说道。
“我也不明白, 为何南王殿下半年前就到了,却对外说是半个月前才抵达。”于寒舟说道。
她不明白?就算不明白, 至少心里也该有猜测, 司徒欢心道,无论如何, 她不该是这样的平静。
她的平静,就是她的破绽。司徒欢抓住了她的破绽, 却又发现,这根本不是破绽, 而是她伸出的试探的触角。
他试探她,因为她在不该看见他的时候看见过他。他拿不定主意, 要不要手起刀落, 斩掉她这颗漂亮的小脑袋。
她又是为什么试探他?为谁试探他?
“兄长和别人出宫, 你好像并不伤心?”他清雅的声音又响起来。
于寒舟轻轻一笑:“男人, 一个月见不到几面的男人, 我和他有多深的感情,要因此伤心?”
司徒欢沉默。
他也是男人,他听到她这样的话, 只觉得这个女人冷酷得厉害。但偏偏又是这份冷酷,保住了她的性命,让他打消了灭口的念头。
“可惜,我现在没有孩子。”于寒舟低头,摸了摸小腹,惋惜地道。
司徒欢下意识地随着她的动作低头看了一眼,随即收回了视线:“娘娘想要个皇子,还是公主?”
“南王殿下这话问得稀奇。”于寒舟没答,收回手,抬头看向涌动的人群。
两人互有试探,互有猜测。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再开口。直到霍大哥和霍小妹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司徒欢才悄然离去。
“这里。”于寒舟举起手,朝着霍大哥和霍小妹挥了挥。
霍小妹看了会热闹,十分开心,回来后对着于寒舟叽叽喳喳说着自己的见闻。
霍大哥满脸宠溺地看着他,朝着于寒舟无奈地笑。
“刚才我似乎看到你身边有人?”霍大哥问道。
于寒舟随口道:“认错人了。”
霍大哥没有疑心,转而指了一个方向:“咱们到那边看看。”
三人便又继续游玩。
玩到很晚,霍小妹有些困了,霍大哥才背起她,三人回了家。
于寒舟换了衣服,乘坐马车回宫。
司徒曜和柔妃有没有回来,她没有关心。
炎热的天气一点点不见。随着秋天的到来,空气变得凉爽起来。本来要回封地的南王,因为一场秋雨染了风寒,便耽误了行程。
太后出宫瞧了病中的南王,垂泪许久,回宫后对皇上说道:“曜儿,便叫他留在京城吧?南地虽好,怎么比得上他从小长大的京城?”
司徒曜也没想让自己病中的弟弟立刻启程,便说道:“等他好些了再回去也不迟。”
他原本有四五个兄弟,都觊觎他太子的位置,除了南王。这导致了他对自己的兄弟并不信任,哪怕是南王,也并不十分信任。
虽然南王为他挡过一刀,但就是因为这一刀,南王才更不能留在京中,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失去唯一的弟弟。
他抽时间出宫探望了一次司徒欢。
司徒欢只着里衣躺在床上,屋中萦绕着淡淡的药味,他脸色苍白,唇上更是缺乏血色,整个人看起来脆弱极了。
“皇兄。”他看到司徒曜来了,挣扎着要坐起来。
司徒曜大步走到床边,将他按下,看着他的气色,神情复杂:“你怎病得如此严重?前些日子在母后的寿辰上见你,还很有气色。”
司徒欢咳了两声,垂眼说道:“我身子不争气,叫皇兄担心了。”
司徒曜刚要说什么,就看到一旁伺候的小太监欲言又止,他瞧了两眼,忽然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小太监立刻跪下来,说道:“回皇上的话,我们王爷的气色是——”
“住口!”不等他说完,司徒欢立刻喝止,他说得急,凉气呛入气管,顿时又咳嗽起来。小太监忙爬起来,为他倒了一杯温水,端过去。
等到他的咳嗽平息下来,司徒曜才说道:“你刚刚叫他不要说什么?我是你的皇兄,你有什么瞒着我?”
司徒欢犹豫了下,说道:“不敢隐瞒皇兄。”
对旁边的小太监示意一眼。
小太监便从抽屉里拿出一只小圆盒,说道:“我们王爷的气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