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寒舟想要邀请青年才俊们来公主府聚会,眼下是没有可能的。她跟人家都不相熟,只凭在皇后寿辰那日相见的一面,根本不足以谈交情,邀请人家来,没有人会来的。
因此,顾尔冲撞了她,倒是一个好借口了。由顾尔置备一桌席面,为于寒舟赔罪,借此邀请几位好友作陪,就此可以熟悉起来了。
顾易得了吩咐,回去后就跟顾尔说了。顾尔回到家就面壁思过了,为了不失去刘宁的信重,他很干脆地应下来,在知味楼设下赔罪宴,向于寒舟赔罪。
于寒舟觉得这小子还算识趣,没怎么为难他,就大方地原谅了他。作陪的几人是顾易和顾尔的朋友们,席上说了些话,虽然不至于多喜欢于寒舟,至少不觉得她浑身铜臭味、粗鄙。
半个月后,顾易设宴,邀朋友们小聚,顺道儿邀请了于寒舟,反对的声音便不是很多,还有人主动跟于寒舟说话。
一个长相俊美,谈吐大方,性子又好的少年,不容易叫人讨厌。何况,这人还是驸马,跟公主感情甚笃,自然没有人愿意得罪他。
于寒舟参加了几次聚会,便在公主府设下宴席,回请众人。
这时已经进入九月,众人饮着桂花酒,尝着知味楼送来的新品菜色,谈天论地,吟诗作对,其乐融融。
有人把手臂搭在于寒舟的肩上,跟她套近乎:“阮兄,你我是不是兄弟?”
于寒舟被一个高大的青年压在肩上,沉甸甸的,还有些许的紧张。他不知她是女子,才跟她这样随意,但她怕挨得近了露馅儿。
轻笑一声,将嗓音压得微粗:“程兄,你姓程,我姓阮,莫非今日要跟我结为异姓兄弟?”
旁边的人都笑,还有人揶揄道:“倘若能够天天吃到这烤羊排,想来程兄会答应的。”
还有人道:“何必天天吃?只怕明日能排到位子,程兄便肯了。”
众人都大笑起来。
烤羊排是知味楼新推出的招牌菜。于寒舟虽然做了驸马,不再抛头露面做生意,但阮老爷又不是笨的,他既然知道于寒舟的打算,便自己执行起来,到处寻大师傅、好菜色。
这道烤羊排,便是听说阮老爷求好菜,手里缺钱的一个过路商人卖给他的。阮老爷得到方子后,在一次于寒舟回家看望时,父女两人商议一番,决定不再无限量供应,每道招牌菜每日限量供应,卖完就没了,只能等明日。
这样一来,便能够维持食客的新鲜感和期待感,还能提高知味楼的姿态。
倘若知味楼仍旧是从前的知味楼,必定有人以权势相压,非要买到菜品不可。但如今知味楼东家的侄儿是驸马,谁敢在此放肆?再馋,也得熬着。
于寒舟便笑道:“我当是什么,既如此,咱们定个日子,几时你们想吃了,来公主府,我早早叫我大伯备下菜色,一定叫大家吃得尽兴!”
众人都欢呼一声,朝她敬酒。
要说于寒舟单独请众人中的一位来,未必会有人肯。但她请得多,还有顾家兄弟在其中调和,基本上请谁来,谁就来。她有意借此机会扩大交际圈,其他人未必没有借机结交朋友的意思。何况她为人大方爽快,还有知味楼的美味菜肴,众人都很乐意。
程公子便道:“何必再等?明日,便明日罢!阮兄,明日开宴可好?”
他生了条挑剔的舌头,肚子里养着馋虫,极想早些吃到那道烤羊排。借着酒意,缠着于寒舟不放。
顾易本来没觉得怎样,但他无意中抬头,透过花丛看到了亭子下方站着的绝色身影,顿时头脑一个激灵。正要站起,却发现刘宁此刻没有看他,而是看的于寒舟。
他便朝于寒舟看去,就见她被程公子勾着肩,两人的脑袋都要贴一块儿了,正说着知味楼近期推出的招牌菜,程公子还煞有其事地掰着手指头排名次。
这副模样,任谁看了,也只是觉得程公子喝多了,有些失了仪态。顾易也是这么觉得的,便叫了下人,把程公子扶开:“程兄喝多了,歇会儿吧。”
程公子得了于寒舟的答复,三日后开宴请他吃烤羊排,便不再纠缠,坐了回去,喜滋滋地继续喝起酒来。
顾易再看向花丛后面,刘宁已经走开了,他暗暗松了口气。看来殿下不喜欢没有仪态的人,等回去后,他要好好提点下程公子。
等到宴会散去,于寒舟送走客人们,也是松了口气。
以女子之身周旋在男人堆里,她无时无刻不在谨慎演戏,很累的。
方才宴上喝了点酒,虽然控制着没有喝多,但还是有点醉意。她拍了拍脸,定了定神,往里面走去。进了内院,就见刘宁站在檐下,朝她看过来。
“公主。”于寒舟笑着上前,“在这里等我,可是想我了?”
公主府里并非所有人都知道刘宁的身份,两人只要身边有人,便扮演恩爱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