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第一次有人来跟她要奖赏,李明楼笑了笑。
真是个狂徒。
“快把这狂徒拿下。”当值的官吏奋勇上前将李明楼挡住.
厅内有护卫差役,武少夫人身边还有很厉害的护卫,为了这些日子吃过的好饭喝过的好茶第一次没有冻疮的手脚,官吏愿意冒险。
护卫差役们已经动手了,尤其是那两个被挣脱了护卫,面色带着几分羞恼狠狠向年轻人抓住。
年轻人身姿灵活,如同鱼一般从两个护卫手下滑走。
两边的其他差役干脆挥动手中的水火棍狠狠的打下来,长棍如雨而落打在地上,年轻人在雨中左右摇摆不沾身。
官吏看的神情不安,这是一个功夫很高的狂徒啊:“少夫人,您快进去。”
李明楼安静的看着厅内,因为她没有发话,而且这狂徒虽然不肯被护卫差役抓住但并没有向李明楼这边袭来,方二便在李明楼身前戒备,没有亲自动手。
一阵密集的木棍敲地声后,那躲闪的年轻人似乎玩够了,一跃双手抓住双脚踩住水火棍,伴着几声呼喝,差役们被带倒在地,虎口震动啪啪一阵顿地声,年轻人双手拢住这十几根水火棍站稳。
“少夫人,我乃绝世之才,少夫人应当奖赏我的投奔,如今我却在军营里受欺压。”他朗声道。
李明楼笑了,在厅堂的椅子上坐下来,摆了摆手,原本要再次上前抓这年轻人的护卫们停下。
“怎么回事?”李明楼问。
一个护卫上前道:“他在军营与人争斗打伤了三人。”
年轻人立刻喊道:“是他们先打我,如果我不还手,伤的就是我。”
护卫不理会他,只对李明楼解释:“他的作为被指责,他恼羞成怒先动手。”
年轻人哼了声,没有反驳,但依旧坚持:“他们指责我的不对,比武输了是他们自己无能,反而来怪我,如果他们都有我这般厉害就不会输。”
护卫对李明楼讲述了前因后果,原来起因是为祝通做的那场对战演武,他隶属于甲队,在对战中违背命令贸然出击,导致队溃败,如今在军营胜利意味着更好的待遇和荣光,甲队的其他人对他当然不满,几日口角不断,今日终于酿成了斗殴。
官吏想起来了,恍然哦了声:“那天一人战四人的是你啊。”
年轻人挺了挺胸膛:“我一人能敌十人,上次输了,是他们无能,与我无关。”
李明楼道:“你一人能敌二十人吗?”
年轻人仰头:“能。”
“三十人呢?”李明楼问,“你好好想一想,你在军营也有些时日,知道大家的训练和对战方式。”
年轻人俊眉微微凝起,想了想,点头:“能。”
“四十人呢?”李明楼倚坐继续问。
年轻人拔高声音:“少夫人,你这是为难我了,我是打不过四十人,但四十人也奈何不了我,我能身而退。”
李明楼道:“可是打仗不是为了身而退,而是要战胜对方前进,你一个人敌不了四十人,反而会累害四十人溃败,你在军营里没什么可骄傲的吧?”
年轻人张张口要反驳,又神情一黯:“少夫人说的对,这世道已经不需要我等游侠儿了,但要我听从一进一退的规矩泯然众人中,我还是做不到。”
他将双手向前一推,水火棍哗啦倒地。
官吏冷声:“原来是游侠儿,你在军营伤了人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吗?”又低声对李明楼,“这些游侠儿无所事事好在乡野挑斗生事,我们要把他们抓起来,否则民生不安。”
窦县的衙门没有多大,年轻人听到了官吏的话,神情倨傲冷哼:“你们这些庸官面对山贼无能,只会对侠士逞英雄。”
官吏恼怒:“拿下这狂徒!传各地官衙查看他身上是否有命案在逃!”
差役们抓起地上散落的水火棍齐声应喝,年轻的游侠儿神情不屑身形如猛虎盘踞。
李明楼道:“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头也不回:“向虬髯。”
李明楼笑了:“公子志向可鉴。”
虬髯客,那是史书上的传奇人物,是侠士中的名流,时间过去太久,事迹流传越广,越发变得神仙一般,真正的来历反而已经无迹可查了。
官吏哼了声,虬髯客是神仙,乱世中辅佐一位开国皇帝就可以归隐去了,大夏太平盛世不该有游侠儿。
向虬髯没有在意李明楼的笑,县衙厅堂明亮的灯映照他颀长身影:“可惜天下是朽木。”
话语沧桑但也不过是年少不得志的郁郁而已,听起来并没有让人有什么感触,李明楼笑了笑。
官吏要再次喝差役抓人,李明楼先开口问:“你想跟我要什么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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