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外劳作的民众按照习惯的时间回来了。
这一次进了城没有嬉笑,也顾不得去领饭和热乎乎的肉汤,急急的奔向聚集的人群。
“出什么事了?”
“怎么有人受伤了?”
“是不是打来了?”
“县衙有消息了吗?”
他们的期待没有落空,聚集的人群正在谈论这件事,县衙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告示也贴到了城墙上。
光州府围困,危急。
原来是光州府啊,劳作的民众松口气,光州府离他们窦县还很远呢。
“远什么啊,光州府真要不行了,那些兵马打过来也就几天。”
“别说光州府了,天下乱了,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阴云早已经笼罩在头顶,只不过大家一直努力的低着头当做看不到,现在阴云更逼近了,不得不看。
有人从城里跑出来带来了县衙里最新的消息。
“光州府是来求援的!”
这一句话让民众炸了窝,天啊,他们只是一个县,怎么救一个府?
......
......
才说服了武少夫人不再养骑兵的主簿,还没来得及回到厅中安坐喝口茶,就被这件事惊的掉了三魂,再看武少夫人一眼,就又掉了六魄。
这个女子虽然被面纱罩袍遮盖身,主簿还是一眼看出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她一面是民众眼里的神仙,仁善的菩萨,而另一面则是凶猛狠辣的鬼怪。
菩萨会救苦救难,鬼怪不惧恶人恶事。
“少夫人,慎重。”主簿说道。
李明楼慎重的问:“多少兵马围住了光州府?”
说出请求的光州府来的斥候大哭着陷入昏迷,被带下去救治,没能提供更多的信息。
身上也是伤痕累累的窦县斥候道:“大约有两千左右。”
“那不多啊。”有官吏脱口道,上一次窦县围城的大概也是这个数,心里对光州府有些鄙夷,怎么就守不住?
斥候道:“是从宣武道过来的兵马。”
有些膨胀的官吏顿时一惊,也就是说光州府会处于两面夹击?
“安德忠的兵马尚未打来,但宣武道这边叛军突袭,让州府措手不及。”斥候道。
只怕是吓倒了,两千兵马是不多,但想着还面临着安德忠肆虐在淮南道的兵马,人心慌了,气势散了,就乱了。
斥候说出这句话,李明楼不再问了:“准备出征,援助光州府。”
有了准备还是吓了一跳的主簿喊出准备好的话:“少夫人!这跟先前开城门出城迎战不一样!”
这也是厅内很多官吏想说的话。
先前窦县也出城去迎战了,但基本就是在城外,最远的是追击那些乱军到窦县境外。
光州府可是要走几天才能到的地方。
要是对战遇到危险,他们身后可没有城池可以退避。
最关键的是,要去援助光州府,肯定要带走很多兵马,那窦县岂不是危险?
李明楼看着主簿:“大人,这跟先前出城迎战是一样的,先前救的是民众,现在救的也是民众,不一样只是人数多少而已。”
主簿苦笑,这样的解释也挑不出错。
李明楼再看着厅内诸人:“大家这些日子一直关心叛军的动向,让大家庆幸的是叛军一直没有来到我们这里,但这也是让大家提心吊胆的事,刚才我也在问元吉叛军有多久会打到这里,元吉说,这要看其他城府失守的速度。”
元吉已经让人取了舆图来,听到这里便展开。
“大家可以看看,这是现在淮南道失守的城池,很明显能看出,在对我们窦县行程合围之势。”他说道,伸手指点。
官吏们都围过来看,虽然那些城池失守他们都知道,不过相比于文字,舆图上看更是触目惊心。
“等到淮南道都落入叛军之手,我们窦县在劫难逃。”李明楼说道,“所以要想保住窦县,就必须保住淮南道,保住更多的城池,这样才能够对抗安德忠叛军,这一场叛乱,不是短期的,整个大夏都乱了,不是我们躲在窦县半年一年撑过去就能平安的。”
厅内安静一刻,主簿轻叹一口气:“所以这跟先前出城迎战是一样的,要想平安,就只能去打,打退打怕他们,让他们不敢来犯。”
“大人说得对。”李明楼对主簿屈膝施礼,“这次就是一个机会,攻击光州府的不是安德忠的大军,而是两千多的散兵,击退他们,保住光州府,保住了万众民众和千数兵马,当安德忠叛军来犯时,我们才有机会与之一战。”
这又成了他的功劳了?主簿失笑,看着李明楼摇摇头,罢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