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江看着坐在面前的年轻男人,心里哼了声,移开了视线。
“张庆让你来干什么?”他没有一丝客气的问,又神情戒备,“你是怎么进来的?”
现在扬州四周都被楚国夫人的兵马围住,信兵都是用一支兵马拼死才送出去,还不知道成功没成功,外边也没有消息传进来,他是怎么进来的?
“不是张大人让我来的。”连小君摇头,“大人,我是一直都在城里呢。”
扬州城太大了,马江不可能知道城里的所有人。
“我来扬州城做生意呢。”连小君接着解释。
张庆的那个男宠打着做生意的名义到处敛财,赚了很多钱,马江听到手下人提过,也正是靠着这些钱给安德忠送了大礼,上一次去报信不仅没有丢了命,反而带回来一支援兵。
做生意,他能做什么生意?这兵荒马乱的,又不是繁华盛世,马江看了眼连小君,心里再次哼了声,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为红牌花魁一掷千金的事见过也做过......
现在乱世里女人们分文不值了,换成男人值钱了吗?
“那你做生意的眼光可不怎么好。”马江嘲笑,视线打量着连小君。
不知道这样一个美人能不能让楚国夫人的兵马缴械退后?就把他送去当下一批肉盾吧,就像那些女人肉盾一样,死之前让兵士们开心一下。
女人玩过了,男人玩过了,就算死兵士们也无憾了。
马江脸上散开了笑意,笑中的恶意让一旁的将官都忍不住寒战。
“现在想出城,已经晚了。”他提醒连小君。
这种幼稚的请求就不要说了,张庆的名义不好用,不过是马江的下属,长得再美对于面临生死绝望的马江也没用,反而会刺激他毁掉这些美丽的东西。
“我没想出城。”连小君笑道,视线看将官,如春风轻柔,满含谢意。
将官忙将视线转开,梗着脖子听连小君继续说话。
“我是来扬州城做生意的,在城里等了这么久,刚等到大生意,我怎么会走。”
现在扬州城还有生意?马江在心里想着是这连小君的死法,嘴上不咸不淡:“不知道是谁还有生意可做?”
哪个大胆的?一起去当下一批肉盾吧。
连小君道:“当然是大人您。”
马江的想象没收住,顿时不美丽了,愤怒的将杯子摔了:“跟我在这里嘤嘤怪怪,有什么话就快说!”
茶杯碎瓷溅在连小君的身上,他长这么大受过各种惊吓,但还没有受过这种羞辱,他伸手掩面肩头耸动......
哭了?
马江的怒火就被打湿了,憋得满脸通红。
“我又不是张庆那蠢货!你跟我哭什么!来人!”他喊道,伸手拍着一旁的刀,“把他给我拖出去杀了。”
连小君抬起头,没有眼泪只有笑,如春光明媚又如夏花灿烂。
“大人待我如常人,不被我容貌所迷。”他说道,“我就算现在死,这辈子也终于像个人。”
马江眉头拧紧,满面怒气,拍着刀的手却被这笑压的抬不起来了。
“你什么毛病!”他喝道。
但连小君说的意思,他是明白的,这个连小君长得美,男人见了也不把他当人,当做觊觎玩物,好言好语好吃好喝的捧着哄着宠着,但偏偏他马江不被容貌所迷惑,对连小君没有好脸色,不想收为宠,而是喊打喊杀。
马江心里哼了声,脸色更加沉肃,眉间的怒气却散了。
“不用急,你马上就能死了。”他说道。
门外有亲兵听到喊声跑进来,将官对他们摆手让退下,马江也没有说什么。
连小君坐正身子端正神情道:“我想做的生意是买大人的人脉。”
马江嗤笑一声,将官虽然没有嗤笑,看连小君的神情有些同情,面临死亡,美人也疯了。
人脉什么意思,他们其实都懂,连小君将张庆当靠山总比不上把马江当靠山。
但现在这个时候,人都要死了,靠山要倒了,人脉有什么用。
马江道:“好啊,做吧,你出多钱?”
连小君道:“人脉价不可估,所以我以物易物。”
说的还一本正经,马江便也一本正经道:“你以什么物来换?”
连小君看着马江:“大人的命。”
将官一惊,马江已经抓起刀,哗啦出鞘对准了连小君:“你到底什么人?你是要劝降吗?”
这个连小君到处游走做生意,淮南道楚国夫人那边也有涉足。
马江警惕的看着他,自己意志坚定雄才伟略男儿堂堂不受他蛊惑,其他人可不一定,万一身边人被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