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两步走上前,狠狠给了阿远一拳。
那一拳看似没有什么力道,却可以让阿远承受极大的痛处。
那样的拳头,打在豆腐上,可以让外表完好无损,内里却变得稀烂。
阿远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我给过你机会,但是你并没有珍惜。”林云染冷眼看着阿远。
阿远蜷缩着往后退了两步,“既然要杀我,当初又何必救我?”
“当初我要救的并不是你,而是林家的生意。如果你没有连累到林家的生意,或许我连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有些话,听着残忍,却最真实。
“原来,一直都是我错了。我还以为,我对你而言很重要,不管我发生什么,你都会护着我。”阿远凄然一笑。
林云染却是一脸的冷然,“我也曾对你有很大的期望,想看到你成为一个悬壶济世的医者。可你却成了一个刽子手。”
阿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沾染着鲜血的双手。
是啊,他怎么就成了一个刽子手?
不过就是几朵枫蓝花,怎么让他一步步变成了今天这样?
“我也不想。可是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阿远只觉得浑身难受,仿佛有蚂蚁在啃噬一般,这种感觉让他生不如死。
只有一个人可以帮他,只有一个人可以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你可知道将你带到这里来的人是谁?”林云染问道。
这个问题在阿远的耳朵里变得很是模糊,他反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齐先生。是齐先生带我到这里来的。齐先生说,他可以帮我。所以我就跟着他到了这里。他的确做到了,他帮了我,他帮了我!”
石门外有人经过,但对于这里面的动静并没有太在意。
想必阿远在这里时常是这个样子,所以这里的人已经习惯了。
“他当真帮了你吗?他不过是让你的情况变得更加糟糕了而已。”林云染走过去,扯开他的衣袖。
他的身上满是伤痕,但那伤痕并不是来自于别人,而是他自己。
他难受到极点的时候,只能用自己出气,所以才会将自己伤成这样。
“他是来帮我的,你……你才是要害我的人!如果当初你肯给我枫蓝花,我也不会离开了。你看,这伤痕,就是我把蛊虫取出来留下的。”
阿远的手臂上有一道很深很长的伤疤,分外狰狞。
很显然,当初他在没有多少工具的情况下,是用什么样残酷的手段将蛊虫取了出来。
林云染冷笑一声,“这所有的伤,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如今却要怪在我头上。你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阿远看着她眼中的杀意,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林云染还没有反应过来,阿远就拿着那东西刺了过来。
银针穿透林云染的皮肤,留下了一道血痕。
阿远看着那道血痕,笑得格外残忍,“现在,你也和我一样了。从今以后,你若是不能得到这东西,你也会很难受,很难受,就好像有一只手抓着你的心,狠狠地捏,让你喘不过气来。”
林云染看着阿远那疯癫的模样,心中难过。
尽管她来之前就想过一定要杀了阿远,但真的到了动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下不去手。
“还是让我来吧?”寒子峥在后面看出了她的犹豫,于是往前一步,将手中的匕首没入到阿远的身体里。
阿远原本还在想,林云染和他成了一样的人,就不会杀他了。
但这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一下清醒过来。
方才那根银针,根本就没有碰到林云染,不过是寒子峥用瞳术控制他,让他产生的幻觉罢了。
阿远呆愣地看着身上的匕首,抬眼看向寒子峥,“你……”
“你杀了那么多人,本就该偿命。既然我们到了这里,就绝对不会放过你。”寒子峥的声音冰冷。
“杀人?我不过是从她们身上取下了一点皮而已,她们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阿远不甘心地嘶吼。
“这些话,你留着和她们说吧。”寒子峥说罢,将刀柄一转。
阿远吐出一口血来,倒在了地上。
他瞪着一双眼睛,不肯瞑目。
寒子峥将他的双眼合上,而后抓过他的手,握住了那把匕首。
如此一来,外人只会当作他是无法忍受痛苦,于是自尽而亡。
“走吧。”林云染闭上眼,深深叹了口气。
她遇到阿远的那一日,仿佛就在昨天。
可如今,却再也回不去了。
两人才转过身,就看到石门开了,一个少女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