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咳!”温姨娘被甩在床榻之上,头磕到床脚,手扶着脖颈,又是咳嗽又是喘息。
楚晟毫无怜惜之意,只冷冷催促,“你到底知道多少?!说!”
温姨娘浑身一抖,因垂着头背对楚晟,没被他发现她眼珠暗暗转了几圈。飞速思考片刻,她方道:“我…我什么都不晓得,只瞧见起火后出于好奇,就…就奔到福林苑去看了几眼。我过去的时候,四下里已经是一片火海了!”
“只是这样?”楚晟审视着她,缓缓逼问。
温姨娘点头如捣蒜,“妾身不敢有半句假话,还请老爷明鉴!今日我当真是被凤辞拉过去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楚晟盯着她许久,脸色渐渐变得淡漠而平静,最后一闭眼,不耐烦地道:“好了好了,这里没你的事,可以滚了。”
“是!”
温姨娘慌忙下榻穿好衣衫与鞋子,头发也顾不上整理一下,急匆匆就向外跑,一瞧就是十分畏惧楚晟。
楚凤辞仍在屋顶之上,没能听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不由微微蹙起眉梢。
待温姨娘从屋内跑出来,她一跃落于地上,看四下里无人,才迅速朝温姨娘的方位跑了过去。
“唔——”
温姨娘正要出院门,忽而一股力道捂住她口鼻,她惊惶地想要大喊,却已被拖到暗处,整个人被死死摁在冷冰冰的墙壁上。
“唔唔——”
她挣扎不停,只得到一声警告,“不想死的话,就安静些!”
“唔,你、你是谁?七小姐?”
温姨娘闷哼两声,正要开口求饶,突然听出对方音色不对,警惕地问道。
双目适应了黑暗,她也隐约瞧出眼前人的轮廓,当真是楚凤辞无疑。
“你…你挟持我做什么?”见到是她,温姨娘底气足了几分,“快放开我,我好歹是你的长辈!”
“就是念在姨娘是我长辈,我方才才会出手相助,不然的话,你又怎么能从楚晟的手上全身而退呢?”
楚凤辞将她松开,随手整理一下衣襟,不紧不慢地说道。
“什、什么全身而退?我不过是路过福林苑,恰巧被东荣他们看到。即便没有你,我也会向老爷解释清楚,你切莫污人清白!”
温姨娘不想被捏住把柄,反正自己没有被东荣当场抓住,便红口白牙地开始抵赖。
楚凤辞淡淡将唇角一勾,黑暗中,一双黑眸亮如天上寒星,一眼不眨瞧着她,一字一顿般说道:“那这个,当如何解释呢?”
说着,她便捻起温姨娘斗篷的下摆,上头一片烧焦的痕迹。
见温姨娘脸上色变,她继续道:“福林苑内还有烧纸钱的痕迹,此刻必然还没被风吹走。我知道,姨娘回到住处后,定然会叫下人去打扫干净。可若是,我从中阻拦,然后去向父亲汇报呢?”
“你!”
温姨娘的心思全被戳中,双眸大睁,到底不敢再硬来,只讪讪地闭了口。
楚凤辞也沉声道:“今日事情已经发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将关于那场大火知道的全告诉我,我替你瞒住父亲,如何?”
温姨娘双眸紧盯着她,薄唇紧咬,半晌才说道:“告诉你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的把柄在我手上,还有资格再提条件?”
温姨娘闻言色变,可她向来野心勃勃,成败在此一举,于是冒险道:“你若愿意向老爷检举我,自可现在便去寻他。他对我是打是杀我都认了!不过那样的话,你想知道的秘密,可就永远没人告诉你了。”
温姨娘一边说,一边略略心虚地睨着楚凤辞的神色。
楚凤辞冷笑一声,伸手扼住她脖颈,一字一顿地沉声道:“原来姨娘如此有骨气,那不必等楚晟动手了,我现在就叫姨娘如愿去死,可好?”
说着,她力道渐重。
温姨娘面上发胀,双手抓住她一只手腕,可居然不能移动分毫。
她立刻怕了,勉强从喉咙间挤出沙哑的声音,“凤辞,不!七小姐,咳咳!你松开我,有事好好说、咳咳!”
楚凤辞这才松了手,却没再继续逼问火灾的事,而是问:“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温姨娘一愣。
楚凤辞深知恩威并施的效果,便冷着脸说道:“我敬你是长辈,权且当作帮你,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出来。”
温姨娘是楚凝的生母,现下因为天山雪莲的事,已被她挑唆的与楚凝离了心。
倘若此刻顺势答应了她,将来与她羁绊和牵扯越来越深,倒是可以当做对付楚凝的一棵棋子,紧紧握在手中。
温姨娘小心翼翼睨着她脸色,有些心虚地道:“我、我想当楚家的主母。”
她并不诧异,当即就沉沉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