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似弹簧,压的越狠反弹力越强。
......
一句谁敢反,说出了李世民的底气,这个大唐已经被他牢牢把控,反?只有死路一条。
杜如晦闭目,但不是沉思,他是心痛,自己的身体,大唐的命运。
“臣也是士族,是门阀,这个朝堂上除了像臣一样的士族,剩下的也都是想成为士族的人,你如何打压?他李安之如何承受所有人的怒火?你能承受吗?”
此时的杜如晦是想保武义一命,还有阻止李世民打压士族。
如果任其发展,武义的命运就注定了,要么惨死,要么遗臭万年,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李世民不知道吗?他当然知道,但他对自己有信心,一个武义他还是保得住的。
但这有一个前提,当所有人都想一个人死的时候,他李世民也要随波逐流,大唐不能因为一人而乱,哪怕他再有用处。
“你要反朕?”
声音不大,但绝对狠辣。
“不是臣要反,而是你逼我们反......”
“克明”,房玄龄不能不说话了,再不说事情就大了,“陛下,杜相他病糊涂了,他是想说......”
“不用你装好人,身为宰相,你为何不阻拦陛下?”
房玄龄有苦说不出,他阻拦了,但陛下不听啊。
杜如晦又看向愤怒的李世民,“大唐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想打压士族,想玩权利平衡,这没什么,但你不能激进,想想隋炀帝,难道你想像他......”
“杜如晦”,房玄龄一声大吼叫停了他。
“滚,你给我滚”,自愈明君的李世民如何能忍?“不走是吧?来人给我轰出去。”
“不用你轰,臣说完自会离开。”
“好好好,来,你继续说,我看你还敢说什么?”
房玄龄想张嘴,但此时的他已经插不进去了。
“平稳的科举制度你不用,非要一步就位,说你是隋炀帝怎么了?有能力你到是自己来呀?利用一个一心为大唐的孩子,你不觉得羞耻吗?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自己想吧。”
杜如晦说完了,转身就走,不理会摔杯砸砚的李世民。
“混账,气死我了,来人......”
“陛下,杜相时日无多,他是心急,没有不敬的意思。”
时日无多?时日无多就可以骂朕是昏君吗?“他刚刚说的你也听见了,这是一个臣子该说的话吗?”
“陛下仁慈,这是谏言,谏言。”
谏言?李世民冷笑着,“好一个谏言,他都要反我了,这也是谏言吗?”
房玄龄叹了口气,“士族的力量确实强大,陛下想平衡各方势力这没有错,但时机真的不成熟,希望陛下明白杜相的一番苦心。”
李世民揉了揉发涨的额头,“你退下吧。”
“陛下,杜相他......”
你也不走?那我走,李世民起身就出了御书房,向后宫而去。
没人了,看着空荡荡的御书房,房玄龄迈起沉重的步伐向宫外走去,他早有准备,但依然出乎意料,没想到老友会如此看重李安之,为了救他,搭上自己在陛下心中的位置,值得吗?在他看来不值,历史上能臣死的还少吗?历史会停滞不前吗?何况他李安之未必是能臣。
和房玄龄的感慨不同,李世民回到后宫就开始摔东西,因为他越想越气。
“这是怎么了?”
此时也只有长孙皇后敢过来。
“敢说我是昏君?我对他们还不够宽容吗?谁都干指着我的鼻子骂,惹急了我,我...我...”
“好了,那只是比喻,你们的目标是一样的,都想大唐变得更好,不过魏相也真是的,一点都不会说话。”
魏征是背锅侠。
李世民摇摇头,“不是魏征,是杜如晦。”
“杜相?这新鲜啊,你们关系不是一向很好吗?跟我说说。”
“你还幸灾乐祸?”
长孙皇后莞尔一笑,“我相信他一定是为了大唐,意见不同可以慢慢商量,何必动气?”
“他才不是为了大唐,他是还人情,孙神医救过他,他就还给李安之,吃人家一顿美食,就敢来骂我,真是气死我了。”
长孙皇后笑笑不说话,把李世民按在座椅上,给他揉额头,“气话在这里说说到是可以,在外面可不能这样说,杜相的人品你还能不知道?在国家大事面前从不含糊,会不会是太着急了?你也知道,这些宰相遇到问题恨不能立马解决。”
急?谁急?李世民抬头看看他的观音婢,“你也不同意?”
“我可不参与朝政,不过我还是不同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