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轮回眼?!”
海月在看清楚长门的第一时间拔出骨刀,闪身挡在小南身前。
哪怕明知道长门找自己过来不是为了干架,他也得飚一波演技,不能让两人看出自己认识长门。
背后,小南心里五味杂陈,这傻小子,直到现在仍然第一时间想着保护自己,这令她既感动又愧疚,同时隐隐对即将发生的事感到恐惧。
她知道,越是单纯的人,愤怒爆发的越猛烈。
难以想象,当海月发现他深爱的女人一直以来都在欺骗他,该是何等的惊怒?恐怕杀了自己都难以平息这股怒火……
尽管如此,小南仍然强忍着内心的苦涩,伸手轻轻拍了拍海月的肩膀,低声道:“别紧张,海月,我来正式为你介绍下,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佩恩的本体,轮回眼的拥有者,长门!”
此话一出,场中的气氛顿时为之凝固。
长门暗暗催动查克拉,控制着站在角落黑暗里的天道佩恩,准备镇压随时有可能暴走的宇智波海月,小南的心同样紧张到了极点,目光定格在那个略显消瘦的背影上,不知道他会做出何种反应。
“这么说的话,你们两个原来是一伙的?”
海月死死地攥着骨刀,手背上暴起根根青筋,右眼也在一瞬间变幻成了四尖角万花筒形状,眼中喷涌而出的怒火几乎有若实质。
小南饱含歉意的道:“对不起,海月!当初是我欺骗了你,根本没有什么敌对组织,自始至终只有一个晓组织,我也是晓组织的一员。”
“原来是这样啊!不用跟我道歉,小南姐,我不怪你!”
海月的面容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平静了下去,语气里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仿佛只是陈述一个早已存在的事实。
“我们都是忍者?早就应该清楚的认识到,这个世界不是你骗我?就是我骗你,根本不存在信任这东西,至少小南姐没有趁我重伤的时候下毒害我,单就这一点而言,我反而很感激你呢!”
“我……海月!”
海月表现的越平静?小南心里越慌?她有千言万语想要对他倾诉,但在这一刻?却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海月的目光定格在长门脸上,手中的骨刀横在身前?以绝望中透露着坚定的语气说道:“看来今天我是注定难逃一死了!不管你叫长门还是叫佩恩,都已经无所谓了,上次那场未完成的战斗就在今天彻底了结吧!”
身后?小南娇躯轻颤了下?默默地垂着眼泪?内心更是苦涩难捱。
听得出来?海月话里话外只剩下得到真相的慨然赴死,一句都没有提到过自己?仿佛两人之间的感情从来没有存在过。
这也许就是哀莫大于心死吧!
他是真的被自己伤透了心……
毫无疑问?全都赖长门!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非要主动跟海月摊牌?你就光想着你的轮回眼?难道就没有考虑下我的感受吗?
“宇智波海月,这次我不是来跟你打架的。”
长门并不知道小南心里的痛苦跟怨怼?摇头否定道:“当初小南接近你的确有欺骗的成分,但我们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这次我没有动用六道佩恩?而是选择以本体来见你,我想你应该能感受到我们的诚意。”
“哦?说出你的目的吧。”海月顺着对方的话问道。
“晓组织是由我跟小南还有弥彦三人一起建立的?最初的目的是想阻止战争,拯救这个总是在哭泣的国家,后来……”
似是好久没有跟别人倾诉过埋藏于内心深处的痛苦,长门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
从最初父母被木叶忍者杀害,长门觉醒轮回眼反杀敌人,开始离家流浪,到后来结识弥彦跟小南,拜师自来也,跟随自来也修习了三年忍术。
等到自来也离去,三人建立晓组织,却在组织发展壮大的过程中引起半藏的警惕,后来他们被半藏与团藏联手设计,以小南的性命逼迫弥彦自杀。
弥彦为了救人主动赴死,长门成为晓组织的首领,开始了跟宇智波带土的合作。
长门说的很详细,直到半个多小时以后,才终于讲完了自己的故事。
从长门的故事里,海月只听出了一点,这不是个内心坚强的人。
如果把长门换成海月,他绝对不会轻易把自己最痛苦的一面暴露出去,哪怕必须要说,也只会捡自己认为需要的东西讲出去,就像他曾对纲手、对照美冥、对小南编出的三个不同的灭族版本一样,一切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扯淡,你以为把自己的痛苦讲给别人,别人就能理解并感同身受,真实情况却是,九成九的人把你的痛苦当成笑话在听!
而这九成九的听众里面,又有九成九的人在心里鄙视你就是个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