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要不咱们别在军队里混了?我这边事事都缺人,你出来也能帮我一把。”李愔一脸关切的说道。
面前的李永与在长安时差别极大,以前他个头矮,但至少长的白白净净,看上去想个小正太,但自从进了军营几个月,个头倒是窜起来半头,但整个人却变得又黑又瘦,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乌奴的孪生兄弟。他这个样子要是被河间王夫妇看到,李孝恭什么反应李愔猜不出,但河间王妃肯定心疼的要死,然后再把李愔暴打一顿。
“不行,我要是现在退出来,那我前几个月的苦不是白受了吗?”李永一边往嘴里塞肘子,一边含含糊糊的恨声道,“再说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当初既然把话说出来了,就不能让人小瞧了我,特别是苏定方那个混蛋!”
“咦,九郞,我记得你刚进去没三天,可是哭着喊着……”燕北的话还没有说完,李永就一个猪骨头丢了过去,燕北急忙躲开,下面的话也就说不出来了。
只见李永又抓起一个猪蹄边啃边道:“那几次是老子没睡醒行不行,你们要是谁敢传出去,老子给你们没完!”
听到李永的威胁,李愔和燕北是相视大笑。在来登州的路上,李永这小子和苏定方赌气,再加上李愔的推波助澜,结果从王府卫队的典军变成一个小兵,还放言说要凭自己的能力升迁,以后一定会超过苏定方这个司马。
李永当时表现的的确很有骨气。但有时候骨气并不一定能当饭吃,他虽然也出身于武将之家,从小也跟着父亲骑马射箭,但从本质上来说,却还只是一个长安城中的纨绔大少,根本没受什么什么苦,因此才进到军队中三天。就再也受不了了,找个机会逃出来向李愔求救。
李愔一看李永泪涕横流的可怜样,于是就想让李永脱了军籍。但正所谓一下军门深似海,苏定方告诉李愔,进到军中除了战死或退役。就从来没有中途退出这一说,若是李永硬要退出的话,那他就是逃兵,按律当斩!
军法无情,就算是李愔也没办法,最后李永只能双眼含泪,乖乖的跟着苏定方回到军中,可是七天之后又逃了回来,然后又回去,然后又逃……
可以说前两个月内。李永这小子就没消停过,要不是头顶上有军法这柄利刃悬着,他早就坚持不下去了。不过两个月一过,李永对于军中生活终于适应下来,之后就一直没再逃出来找李愔诉苦。期间李愔也偷偷的去看过他。发现这小子光着膀子正和一帮军汉在演武场上操练,虽然皮肤晒的发红,脸上又是泥又是土的,被汗水冲出一条条沟壑,和其它人一样在地上摸爬滚打,但却没有叫一声苦。
“九弟。我记得王府亲卫的伙食不错啊,顿顿都有肉,怎么你现在像个饿死鬼似的,好像八辈子都没吃过饭一样?”李愔看着已经狼吞虎咽将近一刻钟,而且丝毫没有停下来迹象的李永,一脸疑惑的问道。今天李永可不是偷跑出来的,而是刚好他轮休,不过他一到李愔府上,立刻叫李愔准备酒菜,今天他要吃过瘾再回去。
“别提了,按规定,我们这些普通亲卫一天有两斤羊肉的供给,另外还有蔬菜和主食,算起来应该是不错了,可是你们不知道,做饭的那帮伙头根本就不好好做,肉和菜切碎了往锅里一扔,只要煮熟了就行,吃起来不是缺盐就是少油,简直跟狗食差不多。”李永一边啃着根骨头棒子,一边一脸悲愤的说道。
“不说了,提起那东西都倒胃口,你俩别打扰我,我再吃一会!”李永喝了两口果汁压一压,说完又埋头苦干起来。
李愔看他吃的专心,于是也就不再管他,转头向燕北问道:“燕兄,盖伦船和褔船的试验船马上就要造好了,而操作方法也正在整理之中,现在就差你那边试航的人了。”
李愔让人造出这两种船,以后的远洋暂且不提,现在他最想改变的就是海运的近海航行,现在海船都是沿着海岸钱走,船只的航线受限极大。有些地方明明可以从大洋中走直线穿过,节省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可是却受制于海船的性能,根本不可行。
比如从李愔的登州到新罗,明明可以穿过黄海达到,但现在却要从登州过渤海湾到高句丽,然后再沿着海岸到达新罗,这么走不但路程远了几倍,花费的时间就不说了,最可气的是,还要在高句丽等沿岸港**税,使得海运的成本急速上升,而且还给对方贡献了大量的金钱,这才是李愔最不想看到的。
“六郎放心,人早就找好了,毕竟你可是说过,只要试航成功,而且能找到一条直达新罗、百济和倭国的新航线,不但把两艘船都送给对方,而且以后他们想造船都打八折,这个条件可是吸引了不少人啊!”燕北笑道。
这商业上的事,李愔对燕北还是比较放心的。说到燕北,其实这家伙也是个人材,虽然在政务方面是个半调子,但是对于工商之事,却十分的精通,因此李愔人尽其用,政事方面都交给赵复处理,而燕北这个长史则相当于后世的工商部长,专管工商税收等事,只是这家伙人品有问题,时不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