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齐王府去年派人开垦了千亩荒地,今年年初都种上棉花,不过按着当初与工部定下的协议,其中八成都要被工部收购,剩下的两成归我们自己支配,如此算下来,估计能有万斤的棉花,另外我们还买了三百名新罗妇女,经过工部纺织工匠的培训后,现在已经可以熟练进行纺纱和织布等工作,只要今年的棉花一下来,立刻就会进行棉花的纺织工作,赚不赚钱倒是其次,主要是积累一些这方面的经验。”王子豪侃侃而谈,将齐王府为纺织做的准备讲了一遍。
“嗯,我府上和六郎府上的准备是一样,而且都由子豪派人代为管理。”李恪听完,第一个接住话头说道。
“我们程府也差不多,不过女工没有准备那么多,只准备了一百名。”程怀亮也接着说道,然后是秦怀玉、李敬业、李景恒等人分别对自己府上的情况做了介绍,大部分都和程怀亮说的差不多。
听完众人的话后,王子豪虽然表面上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却微微有些叹息,当初齐王在长安时,已经将纺织的重要性和程怀亮他们说的十分清楚,而且要求每家一定要多做准备,特别是熟练的纺织工方面,最少也要有一百名达到一定程度的女工,但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只准备了一百名女工,显然是对纺织这件事的重视度还不够。
王子豪虽然心中明白,但以他的身份。也不好说什么,只不过他也在暗暗冷笑,等到明年棉花下来时,若纺织业真如殿下所说,开始显现出真正的巨大威力,到时他们的人手不够时,那就干看着两个王府发财吧!
“钱兄。你府上准备的如何?”问完程怀亮这些贵族之弟后,终于轮到那几个商人,其中第一个就是那个送袁天罡师徒去登州的钱贵。
“启禀子豪兄。小弟府上也准备了三百名女工,同时还和不少农户签下协议,除了上缴工部的棉花外。都要卖给小弟!”钱贵一听叫到自己,立刻一个激灵站起来答道。煤矿和玻璃制造这两个行业他根本没资格沾,不过水泥、蜂窝煤、罐头厂等几个行业,他是个个都有份,而且投下的资金还不少,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被邀请到这里。
听到钱贵的回答,王子豪心中很是满意,不过脸上却不动声色,又问了一下其它几个商人。发现他们也都做了不少准备,比如女工最少也准备了两百人。
钱贵这些人虽然有钱,但是却无权无势,因此有很多行业都无法参与进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发财。这次好不容易得到王子豪的指点,而且听说还是齐王殿下亲口吩咐下来的,因此都十分卖力,而且相比于程怀亮他们这些熟人,钱贵这些与李愔素未谋面的人反而对他更为信服。
知道了各家准备的状况,王子豪心中对于明年的纺织业有了大概的估算。特别是最关键的熟练工人,各家加在一起大概也有上万,到了真正开始发展纺织业的时候,以这些熟练工人带那些生手,很快就能组织一支庞大的纺织队伍。
就在王子豪在长安忠心的执行着李愔的命令时,在登州东北方面的黄海海面上,也有一艘正在为李愔卖命的大船,这艘船看起来好像是条渔船,但是体型却比普通的商船还要大,而且船首那里空出一块巨大的甲板,船的四周还支着许多奇怪的武器,若是有登州人在这里的话,肯定可以认出,这艘就是齐王府派出去的那艘捕鲸船。
虽然天刚刚亮,不过船上的船员们却一直在忙碌,操船这种事每时每刻都离不开人,因此船上的船员都是两班倒,昨天值夜的船员刚刚被替换下去休息,新上来的船员虽然休息了一夜,但精神却不怎么好。昨天晚上起风,整艘船都是摇摇晃晃的,即便是睡在吊床上,可也时不时被晃的摔下来,最后有人索性把自己绑在吊床上,可是一晚上下来,身都被勒的酸痛,精神萎靡也是很正常的。
老窝子提着一桶珍贵的淡水和墩布,十分认真的清洗甲板,今天早上风小了,不过甲板上却被海水浸泡过,现在必须用淡水清洗干净,否则这甲板会被腐蚀掉的。
老窝子其实并不老,才不过刚三十出头,只是常年在海上打鱼,被海风吹的满脸皱纹,倒是显得十分苍老,再加上他为人木讷,因此得到了这么一个外号。他本来是黄县人,以前也是以打渔为生,可是自从各家大户都用大船加拖网捕鱼后,一下子使鱼产量增加了好几倍,本来就贱的鱼价更是降了又降,老窝子上有老娘下有五个光屁股的娃,另外他弟弟去年出海死了,留下老婆和三个孩子,平时也要靠老窝子接济。
家里没有一点存粮,光靠自己打渔又根本养不活家,那段时间把老窝子急的,差点就找根绳子一死百了,幸好当时齐王殿下在各县开了些罐头厂,而且还找女工,他老婆和弟媳都是穷苦人,也没那么多讲究,为了这一家子,都进厂做了工人,两人每月的工钱加在一起,比他以前出海的收入都高,接下来各个捕鱼大户都招人捕鱼,老窝子也到本县黄大户的捕捞队里干活,结果一家子三人干活,收入一下子比以前高了几倍,家里的孩子和老娘也总算吃上几顿饱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