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则鄞也并未反对,然而他刚刚转身之际,只听得姜七嫚带着几分压抑的声音随之而传来。
“我今天与这神医一见,觉得很是投缘,所以还有几句话想要问问他,王爷与周将军所说的事情,也能够算得上是军事机密,所以我就不跟过去了。”
魏则鄞停下脚步,倒是并没有立刻说出什么反对的话,然而却有些忍不住的微微皱起了眉,那样的神情并非是不悦,而是担心。
“嫚嫚,你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开口的时候,他用的是那种笃定的语气,显然已经觉察到了身旁这姑娘的不对,然而现在的姜七嫚却并没有坦白的想法。
“王爷何出此言?我只不过是想要与他说几句话罢了,如果王爷觉得不妥,那我现在和王爷一同离开就是了。”
越是在这种时候,姜七嫚所表现的也就越是坦荡,尤其是在开口讲话的时候,那声音之中可谓没有半点心虚的感觉。
然而表现出的虽然是这样一副冷静的样子,实际上手心却已经被汗打湿,心中也是有些紧张。
上辈子没有与魏则鄞打过交道,自然也就不清楚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在接下来的接触之中,她已经足够了解,这个人远远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还要腹黑,并没有外人眼中那么好对付。
再加上自己这段时间确实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如果他继续追问下去,自己又要如何来回答呢?
眉眼之间多多少少还是被几分不安的情绪所笼罩着,这副坦荡的神情,清楚的落入到了魏则鄞的眼中,他一时间不由得带着几分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在听到这叹息声音的那一瞬间,姜七嫚整个人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给攥紧,莫名的觉得有些心虚。
“王爷……”
解释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已经被魏则鄞给先行打断了。
他远远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还要善解人意,就连开口讲话的声音之中也同样是透着一股子温和。
“既然嫚嫚对我和周将军的谈话并不感兴趣,那我自认是不会强求,外面有士兵看守,如果觉得自己一个人不安全,可以让他们陪你留在这里。”
这里毕竟是军营中关押犯人的地方,可想而知会是什么样的环境。
阴暗潮湿,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那似乎是在拷问以后留下的痕迹。
不管到什么时候,对于一个姑娘家而言,这样的场景都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然而姜七嫚却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与其说是不会害怕,倒不如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环境。
自己被那两个人关到死牢之中,足足有几个月的时间,在那几个月的时间里,可谓是受尽了折磨,尤其是王幼薇那个女人,每天换着法子的折磨自己。
害怕?她大概早就已经不知道害怕是什么东西了。
然而在面对魏则鄞的时候,自然不会把这些话明着说出来,一副极为乖巧的样子点了点头,脸颊处还有着一个小小的梨涡。
“放心吧,王爷,我都明白的。”
魏则鄞轻轻地叹了口气,并没有在这里继续留下去,而是把多余的时间留给了姜七嫚。
虽然不知道这两个看上去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恩怨,可是对于魏则鄞而言,或许现在并不是说这些儿女情长的时候。
比如说刚刚从这个所谓的神医口中所得到的消息,必须尽快与周将军商讨一下对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伴随着脚步声逐渐远去,这间牢房里面也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姜七嫚目光晦涩不明的看向了那神医的方向,突然笑了笑,“你认识我吗?”
脸上的虽然是笑容,然而却给人带来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神医面色难看的望着姜七嫚的方向,也不知为何,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竟然总是会有着一种由衷的恐惧感。
“我不明白姑娘在说什么,我并非是京城人士,从前自然是从来都没有与姑娘见过面……”
这样的回答,姜七嫚就仿佛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忍不住的大笑起来,甚至笑出了眼泪。
那笑声让神医的心神紧绷,总感觉这个女人的身上透着一股诡异,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没有见过,好一个没有见过!”
开口的时候,姜七嫚的声音中颇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那些刻骨铭心的仇恨,终究只有自己一个人记得,前世所发生的种种,所有的一切还是要自己一个人来承担。
姜七嫚用手擦了擦眼角,随后慢条斯理地抽出了一把匕首,也不知她先前是把匕首给藏在了什么地方,只不过是手腕翻转之间,这匕首就已经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她现在所表现出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