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年会,以一百三十一颗人头落地,落下帷幕。
这还是李昂收敛杀气,能不杀就尽量不杀的结果。
又在沈族盘桓两日,到腊月初十,才返回蜀郡。
不回也不行,南水儿的告别演唱会,在明天傍晚举行。
李昂可是答应过她,一定会去参加的。
南水儿也早早给了他前台贵宾包厢的票。
再说李昂一直盘算着,要趁着这个对南水儿很有纪念价值的日子,搞点事儿的。
也就是求婚。
具体该怎么求,走什么流程。
李昂懂个锤子。
在回蜀郡的路上,李昂拉着高长恭,单独开辆车,虚心请教。
毕竟人高小太爷现在是已婚人士,有丰富的过来人经验。
高长恭便巴拉巴拉,给李昂说了一大通。
把李昂说得一愣一愣。
“小高,你别忽悠我,真的靠谱?”
“先生,您放心,绝对靠谱。”
“有没有理论依据?万一到时候被拒绝了多糗。我堂堂天策大都督,枢密院左都御史,不要面子的?”
“先生,这女人吧,就喜欢玩浪漫。求婚这种事情,咱阵仗弄得越大,搞得越浪漫,女人就越是云山雾罩。”
“这一激动,情难自禁的,答应的概率会提升百分之六十八点六。”
“那你回头起草份作战计划给我。”
李昂满脸凝重。
竟然要把求婚,当成一张战役来打。
高长恭,“……”
作战计划,什么鬼。
“先生,至于么?”
他擦了擦冷汗:
“咱跟拓跋轩辕大决战时,也没见先生像现在这么紧张啊。”
李昂正色道:
“不一样。拓跋轩辕这个老对手想什么,我能猜个十之八九。女人想什么,怎么猜?”
“也对。能猜到娘们儿在想什么,那起码是大罗神仙级别。”
“大罗神仙哪有那本事,起码是道家三清、如来佛祖级别。”
高长恭,“……”
他觉得先生说得很有道理。
别的不说,他家陈素素的心思,他高小太爷猜十次就得错九次。
……
沈氏年会后,李昂又在沈家村多呆了一天。
主要是做些收尾工作。
把沈家村那些白眼狼、阴谋家,都从沈苍生当年给他们修建的豪宅中赶了出来,豪车什么的,自然也是有一辆算一辆,都没收。
财产清算,就比较复杂了,他专门调来了影卫在蜀郡的几个头领人物,在沈家村常驻一月,专门负责此事。
对于过惯了奢华生活的沈氏族人来说,将他们财产都没收,从高处打入尘埃,绝对是个无比残酷的惩罚。
自是哀嚎片野。
李昂心中却无一点恻隐之心。
没有义父,这些人一辈子都是背靠黄土面朝天。
因为义父扶持,他们发家致富。
住豪宅,开豪车。
穷奢极侈,花天酒地。
后来义父惨死,这些人却不准义父葬入祖坟,让义父死后也不得安宁。
是人干的事么?
都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生。
既是畜生,又何须对它们有恻隐之心?
对它们财产清算和剥夺,李昂做得极为彻底。
保管让它们一朝回到解放前。
……
腊月初十。
上午从临邛出发,下午两点过到天府。
李昂直奔家中。
洗了澡,换身衣服,便去隔壁找南水儿和叶灵儿。
一大一小俩姑娘,知道他今天要回来,早就在等他,还放出话来,今天不吃午餐,要留着肚子,吃他做得大餐。
说起来,这俩姑娘,一个算他准媳妇儿,一个算准闺女儿,三人一起,倒像个小家庭。
李昂戎马十年,不是厉兵秣马,便是战场杀敌,哪里感受过家庭生活的温馨。
现在感受到了,他其实很享受。
终于明白小时候义父为什么时常念叨——
家人才是男人一生的皈依。
沈长生事业最如日中天时,每天都有许多应酬。
在李昂记忆中,义父每天无论应酬到多晚,哪怕醉成一滩烂泥,到了凌晨三四点钟,都会回家睡觉。
而义母苏兰,无论多晚,都会点一盏小灯,等他回来,给他烧一壶热水,沏一壶热茶。